月卻無奈地苦笑著,摸出了他的帕子。
之前樓柒還曾經笑話過他,說是男人帶著帕子感覺很娘。
樓柒接過他的帕子擦了擦嘴,也不再說話了,三下兩下就將那個雞腿啃完用帕子把嘴擦幹淨,又把手也擦幹淨了,這才遞回給月。
看著那帕子上油膩膩的汙跡,月的嘴角直抽。鷹立即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幸好我從來不用帕子。回去讓侍女給你好好洗洗。”
這時,他們已經到了二重殿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正倒在地上的幾名侍女,雪衛站在馬車前面,但是臉色煞白額頭冒汗,看得出來是正勉強地撐著。
月和鷹臉色一變,同時飛掠過去,一左一右的站到了雪衛身旁,月一手按到她的後背處,送了些內力過去,她的神情這才微微一鬆。
“可是沉煞那小子出來迎接老夫了?”車裡又傳出聲音來,這一回倒是沒有用上內力。以聲音震傷旁人,這也是要損耗內力的,除了偶爾裝裝逼,沒有人會說每一句話都直接用上內力,那簡直就是傻叉的行為。
月衛正要出聲,樓柒已經走了過去,直接就走到了馬車前面。她抬頭對著那趕車青年嫣然一笑,讓那青年一怔,完全不明白她是要做什麼,但是也沒能及時開口攔她,而讓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車廂。
月和鷹他們只看到樓柒好像是湊近去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話,但是他們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樓柒已經退後了幾步。
靜默。
一片靜默。
月和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並且提起了全身防備之意,繃緊了身子。只等著如果範長梓出手,那麼他們拼著一死也得戰。
但是,卻什麼都沒有,馬車裡的人一時間好像不在了一樣。
二重殿裡所有人都覺得冷汗快要把衣服都給浸濕了,甚至有的侍女根本就抗不住這種緊張和壓力,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繃到了極致時,範長梓終於又開口了,雖然聲音裡帶著怒意,但是他說的卻是:“進殿!”
月鷹雪三人都是一愣,就連那趕車的青年都怔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樓柒又對著他一笑:“這位帥哥,快進殿吧,我們雪衛大人已經給你們安排晚膳了。”
她的話剛說完,那青年肚子時竟然傳出了細微的咕咕聲,她的笑意更濃,那青年卻控制不住地紅了臉,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嘴裡已經說了一句:“多謝姑娘。”
馬車緩緩進了二重殿門,沒有人會說要範長梓下車步行進去,這樣已經讓他們的下巴要掉下來了,根本就沒有想到,樓柒只是說了一句話,一句話!
月和鷹看著她的眼光簡直熱烈得快要將她給燒掉,就連平時清冷的月都是如此。雪卻是恨而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趕去安排晚膳和客院事宜。她也沒有想到樓柒會這樣就解決了這事,是不是因為範長梓並不知道得罪納蘭丹兒的就是這個女人的緣故?
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暗光。
樓柒並沒有看漏,只是微微皺眉,見月和鷹大步走近來,她突然說了一句:“你們最好是希望有的人安份一點,不要讓我有殺人的沖動。”
說著她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了,找神醫去了。
之前神醫到了三重殿找她,但是她急著吃飯,跟他說等會兒去藥殿找他便是,現在她不想回去,幹脆就去藥殿泡著。
月和鷹本來想跟著她,但是他們需得去跟沉煞回報,還要去幫著雪衛,根本就走不開身。
三重殿裡,沉煞一口幹了一杯酒,示意二靈再次滿上,目光落在殿門方向。
他沒有再聽到範長梓的聲音,這明顯是樓柒成功了,他的眼裡洩出了些笑意來,卻沒有想到大步趕來的是鷹。並沒有那個他想見的身影。
“樓柒去哪裡了?”
鷹道:“去藥殿了,說是找神醫有些事。”他急急道:“主子,你一定想象不到,樓柒竟然只說了一句話,一句話就讓範長梓進殿了,一點為難都沒有!”
饒是沉煞再有心理準備,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反問道:“一句話?”
“對,就一句話。”
“你且說說,她說了什麼。”
鷹便把剛才樓柒到了二重殿殿門口所做的每一舉動都講了,他卻沒有發現,沉煞在聽到樓柒兩回對那趕車的問天山一等弟子笑的時候,眼底的暗色已經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