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這時他們已經不能停下,除非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逃跑!但是,那不僅不是沉煞的性格,她也沒有這樣的習慣!既然已經知道山裡可能會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怎麼可能還空手而歸!要是他們拼殺了這麼久,殺掉大半的狼,最後真的有好東西卻便宜了別人,她會嘔死的!向來寶貝險中求,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樓柒深深提了一口氣,身子繼續向上飛掠。山頂的積雪要比下面更少一些,但是氣溫卻更冷了,一上來,寒風呼嘯,冰冷刺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撲。
她的腳站定在山頂的一塊岩石上,正準備仔細察看,全身的汗毛突然都豎了起來,幾乎是本能的察覺到危險,她的脖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扭,有冰涼的東西貼著她的臉掃了過去。
樓柒對上了一雙暗綠的眼睛。
一瞬間她就分辯了出來,是人,不是蛇,不是獸!
而這個人卻宛如毒蛇一樣潛伏在暗處,剛才要不是她天生比常人要強悍的直覺,恐怕就要中招。那人的手上纏著一條翠綠的小蛇。
剛才襲擊她的,正是那一條小蛇。
“你們,很強。”
是生硬的中原話。
那男人的聲音也帶著一種宛如毒蛇般陰測測的冷意,聽在耳裡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南疆人。”
樓柒是肯定是語氣,同時,她也恍然,不是那些雪狼要守護什麼東西,是有人控制了那些雪狼,給它們下了命令,力求將他們全部滅殺。
而據她所知,在這裡只有南疆人才有這樣的本事,他們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蟲,或是藥物,還有能夠以音波禦獸的能力。除了西疆,南疆是這個世界上另一個令人膽寒的所在。這個男人能夠控制這麼一大群雪狼,本事肯定是不弱。
他全身清爽,氣息沉穩。
而她一身血跡,因為長時間的拼殺而頭發散亂,又因為剛剛登上山峰而用盡了一身力氣,氣息微亂,還有點喘。
她意識到這一點區別,那南疆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女人,你,很強。”
他又說了一句,同時,那些與常人不一樣的暗綠的眼眸帶著幾乎像是審視貨物一樣的光,在她的身上轉了一圈。
這樣的目光令樓柒厭惡,讓她一陣惡心。
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用這樣的目光看她了,當年那一個這樣看她的毒梟,被她一槍嘣了頭,同時,補了兩顆子彈在他的雙眼,那一次,她還被合作的某長官給嚴肅批評了,說她手段太過毒辣。不過後來,那一位長官好像是聽多了她的事,再遇到她的時候連半個不好的字都不敢說。
也是在那一次,她不喜歡跟上面的人合作,一個個的自以為是。
現在這個南疆人的目光又讓她想到了那一個毒梟。
“你,很惡心。”
她回了他一句。
這個南疆人卻好像是不太明白很惡心是什麼樣的評價,但也沒有糾結於此。他一指腹輕輕地撫著那條毒蛇的頭,一邊看著她,“你是什麼人?”
“本姑娘是什麼人,關你屁事?”樓柒話音剛落,手腕一轉,破殺就朝著他的雙目狠厲地揮了過去。
那南疆人瞳孔微縮,也沒見他怎麼動作,身形卻是往後急退,“你,很好。”
“本姑娘一向都很好!”樓柒冷冷地說著,腳下一踢,一片雪朝著他的臉上揚了過去,同時,她另一手在腰間一摸,一陣細微粉末就朝著他灑了過去。
“在我面前,用毒……”南疆人好像很是輕蔑,正出言譏誚,他手腕間纏著的毒蛇卻突然間軟綿綿地自他手腕上掉落下去,他還來不及反應,樓柒已經一步上前,一腳就踩在那蛇頭上,狠狠一碾。
她的毒粉,本來就不是針對他,而是要滅了他的那條毒蛇。這種毒蛇可能對她,對沉煞都沒有作用,但是對月和其他侍衛會是致命的,有威脅,她肯定先滅殺了。
根本就還來不及反應的南疆人見自己的蛇瞬間就死得不能再死,還被踩爛了蛇頭,撲天蓋地的怒火一下子就將他給淹沒了,哪裡還管得了這個女人他看起得來對胃口!
他們的隨身命蛇都是費了很大的一番功夫養成馴服的,那就是他們一個強大的武器,這一下子被殺了,簡直跟殺了他兒子一樣痛。
“你找死!”
“我一向不找死,死又不好玩!”樓柒冷冷一笑。
那南疆人手裡卻突然出現了一隻哨子,湊到了嘴邊吹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