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姑娘吩咐過誰也不要打擾她,但是她已經昏睡了四個時辰了還未曾醒來。”
沉煞一聽就下了床,穿上靴子要往外走,他要去看看她,要去看看。但是天一卻立即說道:“帝君,樓姑娘吩咐過,您醒來之後要先喝水,然後用些清淡的食物。”
喝水,用膳。
喝什麼水,用什麼膳。他現在得先看到她,得先看到她才放心得下來。
“帝君,這是樓姑娘的吩咐。”天一擋在門前,半步不讓,竟然是堅決得很,大有他要出去就得從他身上踩過去的意思。
沉煞眼底微一閃。
好樣的,真是好樣的,那個女人竟然能夠讓他最忠誠的屬下這樣聽命於她,竟然是把她的命令放在第一位了,好,好,真是了不起。
“送過來。”
天一微一猶豫,讓開了。
沉煞大步向向了主殿,看見了守在外面的天影,眸光又是一閃。
天影可是他的近身暗衛,平時只在暗處,什麼時候頂了地二的活了?這是在,守著樓柒?
“見過帝君。”天影單膝跪下。沉煞並不一定要他們動不動跪下,他這行動也有請罪的意思,因為他自作主張在這裡守著樓柒了。
“哼。”
沉煞低哼一聲,“開門。”
天影立即站起來推開了門。沉煞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側頭瞥了他一眼,“你進來。”
寢殿裡已經被打掃幹淨了,他的大床也已經收拾好擦幹淨換上了全新的床褥,但是樓柒卻是綣著身子睡在窗邊的那張他平時偶爾翻書時靠著的小榻上。腦子裡只轉了一轉,沉煞便明白了,定是那個時候她已經累得連走出這寢殿的門的力氣都沒有,便就近在這裡倒下了。
他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自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沐浴下的她的臉。
不是月光的緣故,而是她的臉的確蒼白如紙。
沉煞倏然大怒。已經昏睡了四個時辰,臉色還這樣蒼白,為他解咒,她到底是付出了什麼?
“帝君。”天影低著頭,無聲遞過來一張折疊著的紙。
沉煞接了過來,走到另一邊桌邊坐下,就著燭光看了去。那紙上一密密麻麻的字跡,那字龍飛鳳舞,自有風骨。
“這是樓姑娘寫的,前去幽潭找陰陽草有生命危險,並且,取草的方法十分詭異,竟是要樓姑娘以血喂草。樓姑娘留了此信,說若是她回不來,便將此信交給神醫,這是解咒的方法,但是神醫一人無法完成,需得尋一女子協助。”
“鬼扯。”沉煞怒極,卻依然壓低了聲音,嗓音沉沉。她自己解咒都弄成了這副鬼樣子,找個什麼樣的女子來能夠代替她解咒?
待她看到了那信最後的兩行字,目光驟地就冷凝了下來,同時,心裡翻起了一陣巨浪。
“此法極度耗費心神,非普通女子可解,需找一名年滿十八內力高深的女子,解咒之後,此女必死無疑,請自行斟酌。”
找那麼一個女子還要內力高深,解完咒之後必死無疑!
那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