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帝君下令!我破域之威,怎麼能讓一個賤人賤踏?屬下覺得,只是殺了她還是便宜了她,既然她是西疆王子的人,那應該將她扒光了吊在破域外城樓上!好讓那西長離知道,我們破域不是好惹的!”一名大主事憤憤地說道。
這人叫郭奉,原來破域還只是一個小城池的時候,他是城主府裡的管事,後來沉煞打下破域,他倒是也有不小的功勞,所以也成了這九霄殿裡的一名大主事。
郭奉平時就是以雪衛為首,倒不像是曾流雲一樣對雪衛有著異樣心思,他喜歡的是雪衛手下的一名女侍衛。而且也有一種類似於站隊投資一樣的心理,因為很多人都知道雪衛到時會是帝妃之一,先討好她,以後便是帝妃心腹!
他看得出來,雪衛對那個叫樓柒的是恨之入骨,所以自然是要投其所好,把樓柒的罪刑說得越重,雪衛會更欣賞他!
果然,在他說完之後注意雪衛,便見她的嘴角微微地勾了勾。
郭奉心裡歡喜,頭腦便有點兒發熱,根本就沒有去看沉煞的臉色,又繼續說道:“屬下不曾見過那個樓柒,但是聽說她長得一副狐媚的樣子,這樣的人當侍女,那是落了帝君的臉面,她定然已經是那個西長離的女人了,帝君的身邊怎麼能放著這樣骯髒的女人存在?”
“住口!”
一聲沉沉的喝斥,一道掌風緊接著掃了過來,一下子將郭奉給拍了出去!
鷹衛和月衛不由得雙雙無語撫額。這些人是不是笨啊?
鷹在之前聽了二英的話之後就到三重殿見過帝君了,出來之後沒有傳下半道指令,這還不能說明帝君的態度?這些人還非要湊上來,竟然還來了這麼一招,全部人跪著請求抓人?
沉煞聽著郭奉的話,只覺得心頭一股無名邪火狂燒,特別是聽到郭奉說樓柒已經是西長離的女人,還要扒光她吊到城樓上時!他只恨不得當場把郭奉給打殺了!
那是他的侍女,他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掉到他懷裡的,跟那個西長離有毛關系?有毛關系!
“本帝君只說一遍,樓柒是奉了本帝君之令出去辦事去了,你們再有質疑她的,華於存,你看著辦,本帝君覺得,他們很想去你的各個牢房裡住幾天了!”沉煞冷下臉來,威壓全放,讓所有人肩上都是一重,心中皆是一寒。
但是這究竟是為什麼?不過是一名侍名而已,也許她長得好看些,又或者性格特別一點,新鮮,那也還是一名侍名啊!破例讓她進了三重殿,破例當了近身大侍女,已經是對她的一種恩寵了,為什麼在這樣明明白白擺著的證據面前,還要這樣維護她?
他們不明白!
若是說極寵,那昨天已經讓她進了水牢了啊,說明帝君對她也不是專寵到無法無天的程度。不過,帝君也從來沒有寵過哪個女人!
最無法理解的是雪衛,她受了兩回傷,再加上氣怒於胸,現在整個人都快要暈倒過去了,只是不下令抓捕那個賤人,她意難平!
抬頭看著沉煞,她知道他心裡的那個人,那個人不是樓柒,不是啊。難道說,開始有別的人可以進入到他的心裡了嗎?不,不,她不同意!
“是,帝君。”華於存卻是嘆了口氣領了令。
這裡,只有他和鷹衛月衛沒跪。
他雖然在這一次西長離的攻擊也被擄,還受了傷,但是他沒有把責任推到樓柒身上。昨天下午她那樣子的破陣手法,那樣子的漫不經心,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奸細!雖然後來怎麼也沒能將人找到,那麼一段時間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帝君相信,他便相信。
這些人是看不清了,他們帝君十三歲就打天下,如果是那種識人不清,容易被女人矇蔽的人,能坐到這個位置嗎?
“你們想跪,便在這裡跪著。”沉煞站了起來,掃了他們一眼,一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主子……”
雪衛望著他的背影,緊緊咬住了下唇,掩去了眼底的一抹恨意。為什麼?為什麼?就算他要護著那個賤人,就算他不願意殺她,那麼她呢?
沉煞沒有回頭。
留下跪著的眾人面面相覷。
月衛看著他們,沉默片刻,淡淡地道:“帝君掌管破域不過一年,諸位中大部分是原城主府的老人,或是破域中人,後來折服於帝君之威才投到帝君手下,一年時間,可能還不夠你們瞭解帝君吧。不過,很多事情還是要經過腦子好好想想。”
帝君其人,絕對是最不喜歡有人以下跪來要脅他做任何決定的。
他走到雪的面前,看著她嘆了口氣,道:“雪兒,你現在是被遮住了眼睛,越來越看不清了,本來,你應該是最瞭解主子的人。好自為之。”
雪衛看著他也從自己身邊走過,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
她本來應該是沉煞身邊唯一的女人才對!那個什麼虛幻的影子存在也就罷了,憑什麼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賤人可以有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