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船隊終於在黎明到來之前進入了運河,並很快到達了碼頭。
而此時的岸上,高家下屬的鏢局早已經嚴陣以待。
隨著三支小快船緩緩靠岸,隨著劉得水的一聲令下,碼頭的工人開始卸貨。
而身為管事的劉得水,則帶著南燕兮,走向了來交接的鏢局負責人。
“哈哈哈...劉管事,辛苦啦...”兩撥人還未靠近,一陣破有底氣的聲音便傳來了。
南燕兮心中暗暗稱讚一聲,此人話音蒼勁有力,內力可是不低。
尋聲而去,只見迎面走來了幾個身著半身皮甲的武人,南燕兮知道,這些應該就是高府下轄的順威鏢局。
因為朝廷法度,民間是不能私藏鐵甲的,所以像是鏢局類的,用的都是皮甲。
為首的一個,一身黑色勁裝,棕色的皮甲和護腕,走路虎虎生風。
再看面相,乃是一張國字臉,看年級有個五十歲最優的樣子,留著一縷微微有些發灰的鬍子,約一尺來長。
腰間挎著一把精美的橫刀,這玩意兒,乃是這幾年才在這異界風靡起來的。
不僅是橫刀,還有像馬槊,扎甲,苗刀等等這一類不錯的華夏冷兵器,最近也很流行。
只不過扎甲和馬槊暫時還是違禁品,苗刀太長太大,用起來又不方便,所以都沒有橫刀流行的廣。
而它們,在這個世界的祖宗,自然是南燕兮自己。
聽聞此言,一旁的劉得水瞬間變了一副面孔,從剛剛的膽戰心驚,心有餘悸,瞬間變成了從容有度,風趣友善的模樣。
對著迎上來的一眾人同樣是拱著手:“哈哈哈...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吳總鏢頭啊...竟然是您親自來押送啊!”
“那是那是...”吳總鏢頭哈哈一笑,當著下人們又不好明說,只是隱晦道:“此時事關重大,還是得小老兒親自走上一趟,方才安心吶。”
此時,兩人已經湊到了一起,懂事的劉得水趕忙向著南燕兮介紹道:“公子啊...這位就是咱們順威鏢局的總鏢頭,吳自有老前輩。”
隨後又對著吳自有介紹道:“吳總鏢頭,這位乃是東家的孃家表弟,張三金,張公子。”
“負責此次咱們這趟出行的監管工作...此次在海上,多虧了他呀,否則兄弟我就麻煩啦!”
“呃...啊...哈哈哈...是嘛!”吳自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順著話笑了起來。
其實,一開始那陳管家去通知他的時候,吳自有也是一頭霧水想不明白。
首先來說,現在的高家,產業多的是,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怎麼會冒這麼大風險去掙這麼個三瓜倆棗的短頭錢呢。
讓大管家親自來派活,還得讓他這個總鏢頭親自押送。
這可是足夠眾人掉腦袋的違禁品吶,吳自有這種性格比較沉穩謹慎的人,實在不想接這個活。
可自家東家派下的任務,他們又不能不執行。
說起來,這個也不算什麼,吳自有年輕十幾歲時,就在原來的南趙國都,現在的南州主城,當趟子手。
後來一步一步,從趟子手到鏢師,再到鏢頭,再到總鏢頭。
三十幾年的時間,這地面上黑白兩道,沒有幾個不給他面子的。
雖說是不值當,但帶一趟不能見光的暗貨去不遠的東嶺郡,應該說還是十拿九穩的。
這個,按理說東家他們都應該知道才對,怎麼又派了個面生的後生跟著呢?這是什麼意思?
但所謂人老精,馬老滑,與劉得水一樣,心中雖然疑惑,但吳自有也沒說什麼,想來東家定有深意。
只是在心中暗暗起到,到時候在路上這小子別瞎指揮就是了。
“啊...哈哈哈...張公子,辛苦您啦。”吳自有乾笑了兩聲,對著南燕兮拱拱手,算是見禮了。
“嗯,好說好說。”瞧著吳自有的表情,南燕兮心中就明白了,還是對自己瞧不上而已。
不過這也無所謂,自己此行另有目的,又不是真的來押送貨物的。
對著吳自有抱抱拳:“老爺子,在下此行,不過是為了應付一些大家不好解決的的特殊狀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