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邊,劉得水也帶著眾人迎了上去。
對著那蒙面中年人拱手道:“哦,這位兄臺,我們已經如約來了。”
“貨物在哪裡?我們快些裝船,爭取天亮前趕回碼頭。”
“是是是...劉管事辛苦啦!”蒙面黑衣人哈哈一笑,向著劉得水也回了一禮,目光卻緩緩掃視這他身後的眾人。
一共十五人,除了一身綢緞衣服的管事劉德全,剩下的十四人中,有十三人都是穿著碼頭工人的粗布衣裳。
只有一人有些奇怪,身穿著綢緞衣服,卻不似劉得水那般乃是幹練的勁裝款式。
蒙面中年人上下打量一番,感覺這人完全不像個幹活的樣,倒像個哪個暴發戶家的公子哥。
心中忍不住嘀咕,這是來幹活的,怎麼還跟這個看熱鬧的?
貨物的敏感,讓他心中頓生疑惑。
乾笑了兩聲,對著劉得水笑道:“貨物我已經派人去洞中搬運啦,劉管事的弟兄們只管運上船就是。”
“只不過...不知這位公子是哪位?那些貨物都是些骯髒之物,可莫要沾染了公子的衣服啊。”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瞧你這身打扮也不像是幹活的,跟著來這裡幹嘛?
幹了多年管事,在碼頭上混了這麼多年的劉得水自然是聽得出來。
說起來,今日這趟差事,自家東家能接下,就已經讓劉得水大為蹊蹺了。
畢竟自家這位女東家,向來是最守朝廷律法的,哪怕是些擦邊的生意都不願意做,何況是這正大光明的違背律法。
如此差事,這次竟然點頭接了下來,這是第一個蹊蹺。
第二個蹊蹺就是出在化身為林雨兒表弟張三金的南燕兮身上。
劉得水不難看出,這個人不不懂的碼頭和海運事物,而且這人明明是個外鄉人,生面孔。
今日這差事最重要的就是應付官府探查,有自己這個老面孔在此就夠了。
幹嘛還要派這麼個既不能幹活,又不能辦事的傢伙來呢?
這是劉得水的第二個疑惑。
不過,對於一個在碼頭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管事來說,能站穩腳跟靠的並不只是做事幹練這麼簡單。
有的時候,聰明的頭腦也是重要的加分手段。
雖然猜不透上面的真實用意,但結合上述和陳管家送他來時的一番說辭,劉得水心中也能明白。
派他來,自然是東家的意思,而這意思是什麼,自己不用去猜,也不要去猜,領導自然有領導的用意。
做下人的,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順勢配合好領導就是了。
正是能很好的明白這些,劉得水才能在這魚龍混雜的中州運河碼頭混的如此風生水起。
見這蒙面中年人如此一問,他也是不慌不忙,哈哈一笑,趕忙介紹道:“啊呀呀...這位兄臺,今日公子到此,可不是為了幹這點小活的。”
“容我向您介紹,這位乃是我家東家的表弟,張三金,張公子!”
“正是為了兄臺您這趟差事,才特地屈尊來此的。”
說完,表情有些隱晦的努努嘴:“咱說實話呀兄弟,就您這趟差事,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俺們也不得不做些萬全的準備...有張公子在此,那官府就算想查驗,也沒那個膽子。”
“畢竟張公子在這兒,就代表我東家在此,我東家在此,就代表這南州最高衙門在此!”
話音落下,劉得水又故作恭維的轉過身,對著南燕兮躬身笑道:“公子啊...這位就是託咱們辦事的客人。”
“這黑燈瞎火的,認不清您的身份,萬望您莫要怪罪啊!”
“啊...無妨無妨...”南燕兮故作臭屁的仰著腦袋擺擺手,心中卻對這個聰明的劉管事大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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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瞧瞧,南燕兮裝出稍微有些不耐煩和傲慢的樣子,故意不去瞧那蒙面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