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約在後天下午,在這之前,我有一天的時間準備。
醜媳『婦』見公婆,心裡肯定都是忐忑的,然而我不同,我很期待我們針鋒相對的那一刻。
可能是因為我最近太過乖巧了,乖巧的讓佟樹深都覺得不對勁。
時不時的,他會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向晚,我總覺得你從美國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不像你了。”
“我就是我,哪有像和不像之說?況且,一切都如你所願不好嗎?”
我笑著反問他,目光裡全是不屑。
我知道我的演技肯定太過拙劣了,以至於他一眼便看透了端倪。
可是,這並不重要,他在意的只不過是結果而已,他在意的只是他家的顏面,這些粗枝末節,就由它去好了。
“向晚,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真正的快樂!”
“我沒有說自己現在不快樂!”
因為,我現在是很痛苦!
可是,佟樹深你不覺得你說希望我快樂的時候異常的虛偽嗎?你是聰明人,難道你不知道你就是我不快樂的源泉嗎?
當然,這些話我終究止於唇齒。跟他理論這些,恐怕是浪費感情吧。
次日,他特地早上就把一天的工作完成,中午的時候就拉著我去逛商場,說是要給我挑幾套像樣的衣服穿。
“雖然明天的家宴都是家裡人,可是還是打扮的得體一些比較好!”
他牽著我,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給我的忠告。
我呆呆的看著路邊玻璃櫥窗上我的身影,的確有些邋遢了。
從美國回來之後,每天都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裡,我哪有什麼新鮮事去打扮自己?就連以前佟樹深精心帶回去做的髮型,也由於我懶得打理,讓頭髮變成了一蓬枯草。
路過一家髮型店,他拉著我就進去了。
一個髮型師笑『吟』『吟』地走過來,很熟識的跟佟樹深打招呼:“嗨,阿深又帶老婆來做頭髮?”
佟樹深笑著點頭,我也木吶的擠出一個笑容,可我知道我的表情肯定很尷尬。
“老婆”這兩個字眼,我似乎與它並不般配。
“幫她好好護理一下頭髮吧!”
佟樹深說完,又偏過頭來看著我:“向晚,你或許忘了你以前可是個很精緻的女人,你好好愛自己才對!”
“你知道的,我不記得了!”我冷冷的說完,轉過身去。
髮型師是個很識趣的人,立刻解圍的說道:“餘小姐跟我過來吧,我會給你設計適合你的髮型!”
我點了點頭,極不情願的跟著他過去。
然後,任由他在我頭上打整。
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又有何用?我的心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岌岌可危了。
過程當中,髮型師曾經幾次詢問我的意見,可我滿心都是淡然:
“隨便吧!”
“都可以!”
“你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