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低著頭,默默地走在他身後,他步伐很慢,時不時會扭過頭來看我。
可我此時已經羞澀的像個18歲少女懷春少女,根本不敢抬頭他。
又回到房間,我躺下床便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多和他說些什麼。
只是,耳邊卻回『蕩』起走廊上一個女人低轉回旋的柔聲呼喚:“阿深,阿生,你在哪裡?”
這聲音是甄伊的,想來,佟樹深跟我糾纏了也有半個小時之久,她恐怕是擔心佟樹深拋下她自己一人回家去了。
像甄伊這種心機算盡的女人,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為了能抓住佟樹深的心,她都能跟林黛玉有得一拼。
我眼睛閉得更緊,假裝自己已經睡熟,希望佟樹深快點離開,若是他把甄伊給引來了,那我今天晚上一夜都不得安。
他又溫柔的替我捻了捻被子,手指竟然輕輕地觸碰到我的額頭,將我額頭上的碎髮勾到耳後。
這曖昧的動作讓我心裡頭小鹿『亂』撞,差點沒撞死。
可是看著他出門時,那偉岸的背影,心裡又覺得空落落的。
或許我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人吧,對於他我珍惜不起來,也捨不得失去。
不知不覺便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手上的針管已經被人拔了。
小護士進來查房的時候,滿臉羨慕的跟我聊天:“姐,那男人對你可真好,你睡著了在這守著你一夜呢!天亮才離開!”
很顯然,他口中的那個男人就是佟樹深。但是她說他守了我一夜,這一點令我挺詫異的,這漫長的夜裡,她不應該陪在甄伊的身旁嗎?
小護士告訴我,等到醫生上班之後,再說一些囑託,我就可以出院回家。
現在時間還早,我還可以躺在床上再休息一會。
可是小護士前腳剛走,後腳病房的門便被猛的踹開。
玻璃被震得咔咔直響,我錯愕的抬起頭來,甄伊消瘦的面容映入眼簾,但即便病痛使她清瘦了不少,卻仍然遮擋不住她那來勢洶洶的氣勢。
我慢慢的直起身來,她走到我面前,惡狠狠的看著我:“狐狸精,為了和我搶阿深,你可真是用盡心機,連裝病這招都想到了!”
說著,她一步一步朝我『逼』近,瞪大的眼睛裡,眼珠都快落出來了,有幾分嚇人。
我並未理會,而是偏著頭想繼續穿鞋,可她卻一腳將我鞋踢得老遠,緊接著用力將我往床上按,瘦骨嶙峋的雙手狠狠的捏著我的脖子。
“餘向晚,我真想掐死你以瀉心頭之恨!你為什麼要那麼下賤,為什麼?”
她怒聲說著,彷彿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像一隻發狂的獅子。
我被她掐的喘不過氣來,艱難地咳嗽。
可是,雙手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跟她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我害怕極了,窒息的感覺一寸一寸『逼』近我,可我卻怎麼也掙扎不開,這種被人垂死掙扎卻又無力的感覺,將我推向絕望的深淵。
就在意識一點一點薄弱的時候,一個挺拔的身影闖進我的眼睛,他用力將甄伊拉來,猛的將她推倒在地。
我連忙坐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拼命的呼吸著空氣中的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