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向晚,是不是覺得張阿姨說的有道理?你同意了?”
看著我臉頰上的兩行淚,張麗娟有些心虛地試探著詢問,她以為,她的冷言冷語感化了我,我念及父女恩情,快要報答她了!
自信是一件好事兒,可過度自信,一時之間在我看來就是不要臉。
“張阿姨你平心而論,這些年來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如今我離婚了,你和父親卻要落井下石,跟我要什麼贍養費,這是做長輩該做的事兒嗎?”
我鼓起勇氣,壯著膽子瞪大眼睛跟她理論。
從小到大在家裡我都是個乖巧溫順的小綿羊,我想著,但凡可以忍受的痛苦,過了就過了,可是,既然一味的忍受忍讓,成為他們欺負我的砝碼,我就得反抗。
張麗娟一聽我這麼說,氣得火冒三丈,揚起巴掌,重重地摔在我的臉上,我被打得暈頭暈腦。
“總之,要麼給錢,要麼就永遠滾出餘家!”她滿臉厭惡,咬牙切齒的說著,還一個勁的衝著旁邊的父親使眼『色』。
父親會意,有些猶豫,可看著張麗娟兇惡的眼神,他最終還是將那些話說出了口:“你有多少就給點吧,我和你張阿姨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否則就依你張阿姨說的。”
父親面『色』冷淡地說著這些話,卻一字一句如針一般,扎得我心痛。
我牙一咬,不就是錢嗎?我給他們便是:“把銀行卡號給我,明天我打到你們賬戶上!”
聽我這麼說,張麗娟凶煞的臉上馬上又『露』出笑容,“來來來,向晚快吃菜!”
看著她那一副殷勤的樣子,我就覺得噁心。
我拎起包包,起身便走。
走出家門,轉過巷口的時候,我失落的轉過身,繼續呆呆的看著這條熟悉的道路。
原來真正離開的時候這麼蒼涼,這一次鬧成這個模樣,以後回來的日子遙遙無期。
回到出租屋裡,空『蕩』『蕩』的房間裡除了一張床和一個電視外,別無其他的傢俱。
我窩在床上,開啟電視卻無心觀看,這狹小的空間內,連我自己的呼吸道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空氣當中,孤獨充斥著我的內心。
我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著手機上關於女兒兮兮的那些影片和照片,不知不覺又哭成了一個淚人。
在這種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林西婭。自從那天跟她閒聊,講過我的遭遇之後,她一直很關心我,我們的關係又恢復到了大學時代的閨蜜關係。
我翻了翻她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向晚,出什麼事兒了?”從她『迷』『迷』糊糊的聲音中可以聽的出來,她已經睡下了,這麼晚了還打擾她休息,我又有些後悔。
“沒事兒!”我強忍著抽噎的聲音敷衍道,希望可以快點掛掉電話。
可她卻還是從這短短的三個字中聽出了端倪,“向晚,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彆著急,快告訴我!”
聽得出來電話那邊她很替我著急,我只好把自己被佟樹深誤解,掃地出門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聽我訴完苦,電話那頭的她拍桌而起,暴跳如雷的說道:“這姓佟的可真是個王八蛋,他又沒親眼看見,憑什麼汙衊你?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