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不要她,都沒有太大關系,一個女人而已,先前的她令人生厭,失憶後嬌憨單純,還算可人。只是她現在失憶,她若主動勾引,錯在她,將來她康複了也沒臉朝他哭鬧。但,嬌小姐雖然口口聲聲把他當夫君,各種討好,夜裡卻從未有過什麼輕浮之舉,倒讓他不好下手。
李牧也不怕她將來哭鬧,然,他自認還算君子。
兩刻鐘後,隔壁完事了,李牧呼吸吐納,漸漸歸於平靜。
陳嬌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早上一起吃飯時,她發現愛說愛笑的高朗莫名拘束了起來,眼神躲躲閃閃,就是不看她。
只怪那對兒夫妻動靜太大,高家兄弟都以為是自家太守大人做了什麼好事。
今日高家兄弟繼續去郊外巡視此地百姓農耕情況,李牧也帶陳嬌出了城,他親自趕車。
陳嬌自己在車廂裡待著無趣,就鑽了出來,坐在李牧旁邊。
騾車沿著鄉間土路徐徐而行,土路兩旁種植的楊樹投下樹蔭來,倒也曬不到陳嬌。田地裡百姓們攜家帶口耕地撒種,孩子偷懶了,爹孃會訓斥,爹孃口渴喚水,還不會幹活兒的么兒便會抱起水壺,顛顛地跑去送水。
陳嬌背靠車板,在李牧身邊,她卻忍不住懷念另一個,哪怕記憶已經模糊,但那份溫馨美好是印在腦海深處的,多久的星河飄蕩也洗滌不去。
李牧無意掃過來,看見她面朝田地,眼裡竟充滿了懷念。
李牧不解,她懷念什麼?就算恢複記憶,她與田地也毫無幹系。
前面地頭有位老農,身邊圍了幾個孩子,李牧停了車,下去與老農攀談起來,從這兩年的莊稼收成到地主豪紳,他侃侃而談,又不會叫人起疑。
陳嬌小丫鬟似的坐在一旁聽著,注意力又被李牧吸引,有時候也忍不住會想,這樣的男人,她到底能不能得到他的真心。
晌午的時候,騾車停在了一條小溪前。
兩人帶了幹糧,溪水清澈,陽光明媚卻不刺眼,李牧直接席地而坐,陳嬌好歹鋪了一條帕子。
水波粼粼,陳嬌一手拿著早上買的烙餅,一邊欣賞這鄉村野景。
她的小臉白白淨淨,嘴唇紅如櫻桃,最漂亮是那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睛。
同樣一個人,盛裝打扮滿面脂粉,卻不如素面朝天時更動人。
“我去打水。”陳嬌渴了,放下吃了一半的烙餅,拎起竹筒就要走。
李牧雖然貌似文官,卻是實打實的習武之人,在陳嬌起身前,他不著痕跡地踩在了她曳地的裙擺上。陳嬌哪有準備啊,起勢太急,裙擺處突然受阻,她不由自主地就朝那邊歪了過去,李牧早有準備,一手拿餅,一手攬住她腰,溫香軟玉接了滿懷。
陳嬌仰面倒在他臂彎,驚魂未定地往上看,李牧朝她淡淡一笑:“投懷送抱?”
陳嬌小臉刷的紅了,起個身也能倒在他懷裡,看起來確實像故意的。
“我沒有。”她紅著臉替自己辯解。
“哦。”李牧手臂用勁兒,將她扶了起來,君子坐懷不亂,當是如此。
陳嬌提著竹筒就跑了,在溪水旁待了好久,臉不熱了,這才耷拉著腦袋回到他身旁。
吃過午飯,兩人繼續出發,李牧仍然趕車,陳嬌因為那一抱,不好意思再待在外面,躲在裡面靠著車角打盹兒。
在外面轉了一天,傍晚的時候,李牧帶她回了昨晚下榻的客棧。
陳嬌試著在大堂尋找高家兄弟的身影,沒找到。
“他們明早回來。”李牧解釋道。
陳嬌便猜,兄弟倆肯定去辦什麼大事了。
飯畢,李牧陪陳嬌上樓,進了客房,陳嬌都沒多想,直到店小二來送熱水,陳嬌看著坐在窗邊看書的男人,心跳突然加快!以前投宿,每當她洗澡的時候,李牧都會去隔壁與高家兄弟說話,真有事商量也好,避嫌也好,陳嬌都能安心地沐浴,現在高家兄弟不在,李牧以什麼藉口避嫌?
熱水好了,店小二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