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林涵,除了去東境黑市時見過魔災爆發的晏飛文跟姬明月,城中的所有人,幾乎都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魔族。樂文
短暫的震驚之後,終於有人發出了恐懼的尖叫聲。
“不要慌!”是蕭燼陰冷的聲音響起來:“寇文,你帶所有煉器師去地下躲避,帶足五天的靈丹和礦石,城牆還需要一點雲燦金。陣法師們,各自去自己位置上防守。”
“嚴武!”這是晏飛文的聲音:“帶劍修們列隊,按我們訓練過的陣型,分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門,跟陣法師們一起合作,有人怕了的,儘管退下休息,讓替補補上!”
嚴武就是當日林涵他們去選拔時的那個方臉劍修,已經是劍意期的高手,後來晏飛文他們又去選拔了一次,恰好那時候小胖魚跟小靳在煉妖池裡打架,林涵捏碎法訣,他們就提前趕回來了。
“我們劍修可不像陣法師一樣,嚇得尿褲子!”人群中有個很粗獷的男聲笑著說道,引起劍修們一陣附和,正圍著蕭燼的那堆陣法師們自然是發出憤怒的反駁,可惜陣法師自身修為大多不高,所以聲音都被淹沒了下來。
晏飛文這人向來喜歡說笑,也不制止他們,大概是覺得魔災當前活躍一下氣氛也好,反而是嚴武站了出來。
“都別說笑了!”嚴武是用重劍的,劍意也是與土行有關的,所以坐鎮中央,可以協調四方守衛,他在劍修中還是很有威嚴的:“林冀,白彥,炎惑,岑山!還不帶你們的屬下離開,難道想受罰不成。”
劍修們一邊說笑著一邊離開了,陣法師們也神色陰鬱地走了,煉器師們跟著寇文們去地下的密室繼續提煉雲燦金,幾個靈慧期大妖跟阿葵都在幫他們搬運礦石,一切井然有序。
林涵沒想到自己什麼都不用管,城中自然就開始防守了,站在塔樓上,有點安心,又有點失落,一轉身還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自己旁邊的紀驁嚇了一大跳。
“你不去守城嗎?”
“我只用跟姬明月配合,不用聽指揮。”紀驁語氣闆闆地跟他告狀:“姬明月老是甩開我,一下就不見了。”
“他不肯和你配合嗎?”林涵有點奇怪。
“我知道他為什麼消失。”紀驁得意地道:“我只要跟著晏飛文就好了。”
這兩人還真是……
“對了!”林涵忽然想起一件要緊事來:“我得去看器靈老頭怎麼樣了。”
阿九帶來的東璃王族的仙器,是一個類似於石棺的東西,據說是東璃王族的先祖從仙魔戰場上帶回來的,東璃王族歷史上也經過一次大劫,是躲在這個石棺中才倖存下來的,一直繁衍到今天。看來東璃老祖在壽元將盡時已經預見到魔災中即使有這個石棺也無法倖存,所以拿這個來換取一線生機了。
器靈老頭還是老樣子,本來要的是仙器殘片,來了個完整的仙器,他反而挑三揀四,說什麼“不祥之物”,林涵說他兩句,他還生氣了:“又不是你要吃!”
原來器靈之間也跟妖族一樣,是互相吃來吃去的,器靈老頭一直要仙器,也是為了吞噬其中的器靈,才能治癒自己身上的傷口。
林涵他們本來都要看器靈老頭怎麼吃的,結果阿九非讓他們出去,她惜字如金,弄了半天林涵他們才明白——原來東璃老祖就在石棺裡。
準確說來,東璃老祖隕落之後的,就在石棺裡。
原來東璃王族一直以來的密法,就是讓成仙無望的化神期準仙人把靈力封印在後輩身上,把自己的屍首放入石棺中,如果後輩有一天能夠成為仙人,也許能從石棺中的屍首中找到一絲殘魂,用仙法補魂,重新送入輪迴。
林涵和紀驁都是孤家寡人,對這種拼死也要保住宗派傳承的做法沒什麼感觸,倒是器靈老頭聽了之後,有點動容,還配合阿九把他們趕了出來。然後把阿九和石棺都帶進了玉匣裡,到現在已經兩天了,還沒什麼動靜。
“我得趕快去看看,不然都來不及給你煉仙劍了。”林涵乘上葦葉,從塔樓上一躍而下。
“我也去。”紀驁跟在他後面。
玉匣還是和原來一樣。林涵敲了敲匣子,沒聽見反應,只能叫道:“前輩,快出來,魔族已經到城下了。”
器靈老頭果然在偷聽他們說話,魔族兩個字一出來,他就冒了出來。身形倒比以前凝實不少,看起來真有幾分上古神物的威儀了。
“什麼,魔族到哪了!怎麼不早說!”
“別急,還沒到呢。”林涵連忙拖住他:“您老快把阿九交出來,我們等著她一起守城呢。”
器靈老頭沒說什麼,手一揮,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從玉匣裡飛了出來,這玉匣不能裝活物,阿九應該一直呆在逍遙經內部的空間裡。想必器靈老頭教了她不少東西,也算因禍得福。
阿九一落地,朝器靈老頭行了個大禮,磕頭說道:“多謝前輩。”
“東璃老祖呢?”林涵見她身邊沒有帶著那個石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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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已經被前輩用秘法超度了。”阿九的黃銅面具上看不出情緒:“等魔災過後,我會帶他的遺體回東璃國安葬。”
林涵和她其實還有點陌生,想安慰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但是阿九跟他遲早會成為生死之交,畢竟他是和東璃老祖定了契約的,這可是大因果。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林涵猶豫著說道:“晏飛文他們會告訴你接下來怎麼辦的。”
阿九朝林涵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服從命令。
阿九一走,林涵又抓住了器靈老頭。
“仙劍呢,快給紀驁煉仙劍了,魔族已經逼到眼前了。”
器靈老頭有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