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開始覺得腦袋疼了。
“我就劈了一劍,砍死了相柳。我沒想到相柳這麼容易死,就再爆了一下。”
“爆了一下?”林涵敏銳地找到了關鍵所在。
“我知道我知道!”小靈連忙跳著回答:“然後天空就裂開了,地上也開了好多條縫,還有岩漿噴出來,我都嚇哭啦。然後瑤妃姑姑跟那三個大人就來了。那些大人裡面有一個長鬍子的,瑤妃姑姑叫他元虛師兄,還有一個是玄機子,玄機子是壞人,老是說阿爹的壞話……”
“元虛子,玄機子,瑤妃仙子……”林涵反應極快:“還有一個一定是瓊華宮的姑射仙子!紀驁,你差點毀了羅浮仙境,引得五大宗派的掌門都出手了?”
鐵證如山面前,紀驁的冰山臉上總算露出了一點心虛的表情。
“沒有毀。”他堅持不懈地辯解道:“他們已經用法寶把劍勢鎮住了,只用兩三年就可以把羅浮秘境修好。”
知道自己倒下後發生的事情之後,林涵就再也沒法安心躺著了。
他住的地方是羅浮山的捲雲峰,是羅浮山風陣之眼,所有的雲霧漂浮到此處都會被風眼攪散,呈現出一片雲海翻騰的景象。
林涵他們所住的樓閣正好在捲雲峰的峰頂,古詩中說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林涵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要用“危樓”來形容高樓,到今日才明瞭古人智慧。
捲雲峰怪石嶙峋,峰頂十分狹窄,樓閣依山而建,從室內走出來,只有一個懸空的臺子,站在石臺邊,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卷得人站都站不穩,饒是林涵這一年來駕過不少飛行法寶,站在臺邊,透過風眼看著捲雲峰下無數山峰,還是覺得腳底發軟。這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本能,讓人本能地覺得危險。
他還在發著軟,旁邊一道人影已經直接從臺子上飛了下來。
戰相柳的時候,他的風雷翼有一邊已經損壞了,飛得歪歪斜斜的,偏偏還在風眼邊晃了一下,把林涵嚇了一跳。
“這個地方飛不出去。”他懸在空中告訴林涵:“四面都是罡風,比飛劍都鋒利。”
看來他這幾天裡沒少嘗試,不僅風雷翼,連背上的飛劍上也是傷痕累累。
早在他說他差點毀了羅浮秘境的時候,林涵就已經有預感了。聽到他這話,頓時心裡一沉。
罡風是進入化神期之後才能應付的東西,仙緣大會的這些人把自己和紀驁兩個凝脈弟子安排在這裡,說是招待,其實說軟禁更合適。紀驁的天賦雖高,但是在羅浮秘境的安危面前,也許就沒那麼有說服力了。而且紀驁的天賦高是建立在學習了吞天訣和聶雲殤劍意的基礎上的,他全身都是秘密,這裡可不比離天劍派,這些化神期仙人的眼睛都利得很,紀驁身上的秘密怎麼瞞得過他們?
“我們現在是被軟禁了。進去吧,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跟我好好說說,我好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儘管林涵這邊十分惴惴不安,羅浮山的人卻還是相當有禮有節,知道林涵醒來後,第二天就派了個小道童過來,拿著一道玉符,鎮住風眼,請林涵和紀驁隨他去金頂峰,說是本次仙緣大會的名次已經出來了,所有參加仙緣大會的弟子都在那裡,接受各大宗派的挑選。
林涵昏迷的五天內,紀驁肯定和那幾個掌門起過沖突,一出捲雲峰,他就一副一點也不想在羅浮山多待的樣子。要不是林涵攔著,說不定他都要打暈那個小道童帶著林涵逃之夭夭了。
等到到了金頂峰,峰頂的廣場上聚集著無數人,參加仙緣大會的弟子都已經在臺上排好,五位化神期仙人高高懸在雲座之上,背後站著各自門派弟子,五大宗派的弟子參加完仙緣大會之後,不論名次如何,是不接受挑選的,各自迴歸原來門派。
挑選已經進行了一會兒了,道童帶著紀驁和林涵從人群頭頂飛過,直接飛到了五位化神期仙人的面前。
在他們露面的瞬間,金頂峰上的觀眾就響起一陣熱烈的喝彩,顯然這些人都知道今天的重頭戲是什麼。
“紀驁!紀驁!”
“紀驁來了!”
“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林涵沒想到紀驁那一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觀眾的呼喊聲震耳欲聾,連雲座上的幾位掌門也笑意盈盈地等著紀驁的到來,只有瑤妃仙子獨闢蹊徑,親切地迎向了林涵:“你醒了,靈識恢復了多少?我留下的碧瑤丸可有按時服用?”
林涵深知這五位都是朱雀大陸上最有權勢的人物,不敢怠慢,連忙拉著紀驁一起下拜行禮,恭敬道:“弟子林涵,拜見五位仙人。先前紀驁無意損傷了羅浮秘境,望五位仙人恕罪。”
他姿態放得低,幾位掌門都十分受用。他們這些天看慣了紀驁的冷臉,頓覺這個弟子禮節十分周全,連忙把兩人都攙了起來。
“不必多禮。”元虛子帶著笑意道:“羅浮秘境已經在修理了,你們不用耿耿於懷。我們剛剛已經議定,讓紀驁和姬明月賢侄並列這次仙緣大會的第一,以後紀驁就是我們羅浮山的弟子了,不必在乎這些虛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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