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著紅色道袍的二代弟子,約莫二十歲上下,白淨面龐,神色跋扈,身邊簇擁著幾個二代和三代弟子,十分囂張地站在人群讓出的道路之中。
林涵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麻煩還沒解決,半路竟然又殺出個程咬金來,而且這個程咬金顯然是個刺頭,頭上戴著上品紫金冠,腳下踩著中品凌雲靴,腰間佩著一柄上品飛劍,手上戴著幾個上品納戒,還把玩著兩顆殺傷力巨大的雷火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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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身的裝備,就比整個夜市上所有攤位上的東西加起來都要值錢。
看他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修為竟然只是煉氣後期,還不如他身邊修為最高的那個凝脈期二代弟子,不過這些弟子都對他十分恭敬,想必是什麼身份了不得的人物。
“怎麼樣,邋遢鬼。”他叫完價,趾高氣昂地對那個叫做火逸的邋遢青年嘲諷道:“還想和小爺搶嗎?”
火逸臉上仍然掛著那種讓人放鬆戒備的微笑,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林涵的眼睛,淡淡地說了一句:“一棵上品紫金葫蘆,換你攤上所有的珊瑚果。”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那個囂張的青年更是直接嘲諷:“一棵上品葫蘆比得過小爺的上品巔峰靈珠樹?你窮就別說話!”
但是火逸仍然只是微笑看著林涵,理也不理他。
林涵的脊背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了。
他知道,這個叫火逸的青年已經猜到了。
不僅猜到林涵就是一個月前買自己珊瑚果的人,也猜到了林涵擁有讓上品靈藥晉級為靈品的秘法——在所有的靈草中,紫金葫蘆是僅有的一種上品和靈品之間差距有天地之別的植物。因為紫金葫蘆不是靈藥,而是可以直接用作儲物法器,而上品葫蘆和靈品葫蘆之間的區別,就在於靈品葫蘆可以讓置身其中的活物繼續生長。
這對於種植靈藥的藥師來說,這是無價之寶。
火逸正是猜到林涵能夠把上品靈藥晉級為靈品,才會說出這句在外人看來不自量力的話來,也許在拍賣行裡,上品巔峰靈珠樹比上品葫蘆珍貴許多,但是在林涵這裡,上品初階和巔峰完全沒有區別,反正他都能把它們晉級到靈品。而一棵能夠結出靈品紫金葫蘆的葫蘆藤,才是林涵迫切需要的寶貝。
但是林涵萬萬不能答應他這個要求。
就算旁人沒有猜到林涵之所以有這麼多珊瑚草的秘密,只要林涵答應了這個要求,旁人也會對他的選擇產生好奇,萬一猜測出什麼,就是將林涵陷於危險之中了。
“多謝這位師兄。”林涵急急忙忙地把攤位上的珊瑚草都遞給了那位態度跋扈的二代弟子。那位二代弟子使了個眼色,旁邊那個凝脈期的跟班拿出一千兩靈石,遞給了林涵。
林涵伸手去接,兩個人的手輕輕一碰。
一道靈氣直接順著那個人的手指鑽進了林涵的身體,林涵身形一滯,凝脈期的靈氣強橫根本不是他這種煉氣中期所能匹敵的,他運起靈氣來抵抗,卻被那道靈氣一路摧枯拉朽,在林涵的經脈中暢行無阻,眼看著就要竄入林涵的丹田,讓林涵成為一個廢人,千軍一發之際,忽然一道暗勁傳來,直接將那道靈氣擋在了丹田之外!
紀驁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輕輕地搭在了林涵肩上。
這一番過招,對方意圖傷害林涵的行為已經讓他的眼中帶上殺氣,那個凝脈期弟子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那道靈氣。
林涵的根基不穩,經脈本就脆弱,還被那人的靈氣一路探查,最後和紀驁的靈氣相撞,相當於把他的經脈當成了戰場,雖然只是一瞬之間發生的事,還是讓他經脈遭受重擊。喉頭腥甜,一口血直接湧了上去。
林涵咬緊牙關,硬生生把那口血吞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今天在夜市上出盡風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所以千萬不能露出一點弱勢來。所以不但不指責那人暗算,反而淡定地朝著那問了句:“師兄,那靈珠樹?”
火逸一直冷眼旁觀,顯然也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雖然故意和林涵鬥智鬥勇,其實是因為難得看見和自己一樣在靈藥種植上如此擅長的同輩,所以有心切磋以下。對那二代弟子的卑鄙手段還是不齒的,故意激了一句:“余天祿,你不是拿不出來了吧?”
他這話一出,林涵才知道這個飛揚跋扈的二代弟子是誰。
離天劍派五位太上長老,有兩位是有家族的,其中一位就是火御真人餘太叔,說餘家是離天劍派第一大家族也不為過,餘太叔的兒子餘鈞是門中長老之一,一位獨孫余天祿,是門中二代弟子,修為不過煉氣期,卻有一堆隨從,平素行事跋扈,在門內橫行霸道,除了一代弟子,無人敢攖其鋒。
相比之下,火逸都算良善可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