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見到這一幕的人頓時停下了腳步,他們只覺得有一股寒意直沖顱頂,背後的冷汗簌簌的往下落。他們甚至都還沒有見到劍初的劍何時揮動的,前方的人便已經是人頭落地。這一刻,他們甚至無比慶幸沒有跑到前方去,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至於其他的事情,早便被那股恐懼給不知道沖到哪裡去了。於劍初戰鬥?別鬧了,他們可好不想死,還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情況,與其那般屈辱的死去,還不如慫一點,說不定還有機會活下來。
但劍初對於他們的舉動卻是毫不在意,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或者說,如今的劍初根本便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此刻的他與之前的他,雖然只是心境發生了些許改變,但僅僅就是這些改變,便讓他比起之前不知道強了多少。
如果說之前的劍初只能發揮出自身一半的修為,那麼如今的他,甚至能夠發揮出超越自己修為的實力。而在使用初代劍主的佩劍之時,還會更強。
劍初望著大長老的背影,眼神複雜,葉輕風雖然感受到了遠處呼嘯而來的各種強大波動,但卻沒有急著勸劍初離開。
因為他能夠知道劍初此刻的心情,那種親近之人為了守護自己而拼上性命的感覺有多不好受,葉輕風自己也清楚。他能夠看見劍初眼中的那一抹悲意,之前因為劍樓的那些少年在,他不得已將其鎮壓在了心底深處。但此刻沒有了外人,那種悲傷之感,溢於言表。
劍初將長劍插在地上,而後雙膝跪了下去,對著遠處的大長老深深叩首。
“劍爺爺,劍初這便要離去了。我這一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您了。但劍初答應您的,一定會去完成。”
“劍爺爺,你答應我,一定要活下來。我想讓你看著劍樓,再次興起!”
“劍爺爺,劍初……走了。”
劍初緩緩起身,當他轉過身來之時,那些悲傷的情緒再次被深深的鎮壓在了心底。一個轉身,便彷彿抹除了一切情感,只餘下那彷彿為‘劍’而生的道。
“走吧。”劍初走來,對著葉輕風平靜開口。葉輕風看著劍初的雙眼,卻再難從中找出絲毫的情緒變化。彷彿之前的那人,並非他劍初一般。但葉輕風更明白,哪會有人真的抹除了悲傷,消去了憤怒。只是他作為劍主,重壓在他肩頭的責任,不允許他有這般的情緒罷了。
葉輕風回頭看了一眼,輕嘆一聲,便隨著劍初的步伐,朝著城門位置疾步離開。
“傻孩子,爺爺也想看你慢慢成長啊!”
感受到劍初的氣息越來越遠,直到最終再也感受不到之後。大長老才緩緩的嘆了口氣,蒼白的發梢自額頭間垂落而下,那渾濁的雙眼閉上,卻還是難掩蓋住那愈發濃鬱的悲傷。
“孩子,爺爺相信你。你絕對能將劍樓,帶到另一個,我所難以企及的高度!”
大長老忽然咧嘴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緩緩舒展開,但眉目之間,卻還是有一絲一毫的蒼涼在朝著外面湧出。
而遠處,又有二人疾馳而來,同樣的法相境界。
他們不再客氣,數人圍聚而來,將大長老包圍在中央的位置。算上二長老的話,這裡已經有六位法相境強者了。這在任何的勢力中,都是一股莫為強大的力量。甚至能夠隨意摧毀除了那最為強大的幾個勢力外的任何勢力。
法相境界,在安鐵城的諸多勢力中,一般都是用作震懾作用的。畢竟法相境的破壞力實在是有些大了,很少會有法相境真正交手。更何況還是整整七位法相境的交手。這在安鐵城中是相當少見的。
那六位法相強者一步一步朝著大長老逼近,他們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在他們看來,六人合力,幾乎都有能力與法相巔峰一搏了。更何況是大長老這樣一個法相中期呢?他們一起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嘖嘖,沒想到劍樓的大長老,今日竟然要死在我們的手中了。”
有人嘿嘿笑道,他們之中並非所有人都是來自徐家那般的勢力,有幾人來自教弱的幾個勢力。他們這一輩子何曾想過會有一日,能夠將那劍樓的大長老,都給斬落刀下。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沒有怎麼將大長老放在心中,他們心中覺得,六人圍攻,難道還有輸的道理?
唯有二長老劍遠一人,感受到了些許不對勁。他抬起手臂,手中捏著一片落葉。但在沒有風捲起的情況下,那片落葉卻是忽然間高高飛起,當揚起到一定位置之時,卻是倏然間在他驚恐的眼神中,轟然散落。原本規整的落葉,一瞬之間便化作齏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