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海是把冰冷的黑刀,星月的光打在海面上,就像個肅穆的武士微微拔出刀鞘,海面被夜色蔽住了兇容,放眼望去整個世界,只有一顆淡淡的橘色,在和武士做鬥爭,它靜靜地移動,武士微微地低吟。
戴墨淩在那盞橘色之中,他收起了船帆,讓海流的影響盡量低一點,海流的速度遠比表面看起來要快的多,他得確保自己回來之前船不會被吹地太遠。
他遊了一段距離,除了冰冷的海水外,什麼也看不到,倒不是因為夜晚的能見度低,幻系在黑夜的視力完全不會受到影響。
是真的什麼也沒有,戴墨淩非常失望,本想抓條魚來填飽肚子,但魚沒抓到,自己卻快要被冷死了。
“離藥那個混蛋。”戴墨淩忍不住罵道,這幾天都是他抓魚,他燒魚,他過的像個小奴隸,而離藥就是那個奴隸主,飯來張口的樣子完全就像個廢人。
他罵了兩句之後再次巴望了眼,嘆了口氣,頗為失望地往回遊,卻發現本應該等著他回來的小船不見了,連同那一盞溫暖的橘色一同消失。
戴墨淩思索片刻,腿部微微用力,帶著身體,探出了海面,星月的銀光不知什麼時候被烏雲遮住,戴墨淩張望著海面......仍舊什麼都沒有。
海流忽然急速加快,海浪的聲音密麻了起來,戴墨淩被這突至的浪朝帶著急速滑行,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更大的海流直接把他送到半空中。
海面上不知什麼時候翻騰起了巨大的海浪,足有一棟摩天大樓那般高聳
原本平靜的一切就此被撕裂,巨大的海潮聲竟然在嗡嗡作響,那個低吟的武士終於是忍不住將黑刀完全拔出了鞘,少了月光的撲冷,便少了分寒意,但無光下的幽黑,更是肅殺。
戴墨淩已然被送到浪尖,巨大的風撕扯著他剛探出的臉,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天,又看看海面,天地已然融為一體。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海裡會一隻魚都沒有,據說動物對自然災害的預判程度遠遠強於人類,那些海裡的生物大概早在海浪到達前就遠離了這片海域
此時的世界顯得有些孤冷,風聲和浪聲交雜在一起。
戴墨淩忽然就覺得非常孤獨,只有他一個人在這片大海上,還在該死的“風口浪尖”處,他看天看地全是漆黑,月光和星光根本透不出烏雲分毫,連原來一直陪著他的小船都不見了,他忽然很想念船上那微弱的橘色燈光,雖然不亮,但起碼是溫暖的顏色。
“我靠,td現在怎麼辦。”他忍不住自言自語“好歹來個人啊,來個活著的東西都好......”
“噢噢噢噢,哈哈哈,這奶奶的海浪真的爽,比老子在遊樂園玩海盜船有意思多了。”突然一個粗狂的聲音出現
戴墨淩一愣,緩緩展開感知力
“哼,這算什麼,老子當年來這時候的浪有這三倍高,那他媽的才刺激,這點東西,小case的。”另一個聲音響起“你還玩過海盜船?真沒意思。”
戴墨淩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在兩艘船的中間,而一頭鯊魚從戴墨淩的頭上飛過,從一艘船飛到另一艘船上
“你丫的,少他媽給老子吹牛”戴墨淩抬頭,看見一個粗狂的男人操著和他一樣粗狂的聲音,指著對面船破口大罵
“老子玩海盜船那是陪女兒和老婆,女兒是啥知道不,據說是老子上輩子的情人,老婆是啥知道不,那是老子這輩子的愛人,她們說她們想玩但是害怕,我當然要陪著玩了,這就是愛情啊,你懂不懂,你這人,怕是沒有女兒吧,怕是沒有老婆吧,哈哈哈哈哈哈,送你條母鯊魚解解饞。少他媽給老子吹什麼海浪三倍高,你這單身垃圾狗。”
男人的話頗為粗鄙,戴墨淩卻聽的有點感動,除了感動外他還想吃掉剛剛飛過頭頂的鯊魚......
“你他媽的。”另一艘船上的男人沒有認慫,順手抄起一把槍就往粗狂男人船上掃射,而後數不清的彈幕覆蓋了兩艘船,很明顯他的同夥也操起了槍
粗狂的男人並不畏懼,甚至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你他奶奶的,這麼守規矩啊,現在可還沒到,卡來斯特呢,血系力量還沒被封。”
粗狂男人說完話,彈幕忽然就停了下來“你別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