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莞!”東方芷阡抱著秋莞的屍體放聲大哭,一連串的淚水從她悲傷的臉上滑落下來,哭聲震耳欲聾,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打濕了秋莞粘著血的衣袍。
忽然她抹了一把眼淚,沖進太子的寢宮內。
此時的她臉上粘著秋莞身上血跡,通紅的雙眼盯著坐在主位的太子妃,同時這雙眼睛變暗,忽地又閃爍了一下,接著又變得漆黑,隨後便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為什麼要把她打死!她有什麼錯!”她嘶聲力竭的吼叫著把這些天所有的不滿都吼了出來,震的整個寢宮都回蕩著她的聲音。
“放肆!放肆!你這個逆女!居然敢如此的無禮!你在府學到底都學了些什麼!那個趙安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
她騰地一下便站起身來,氣咻咻地指著東方芷阡的鼻子,她的眉毛怒氣沖沖地向上挑著,嘴角也耷拉了下來。
她雙手一把將案幾上熱氣騰騰的茶盞呼嚕到地面上摔得粉碎。茶水正好濺了站在一旁的小宮女的腳面上,茶水很燙,即使那名小宮女穿著足衣也被燙的臉都扭曲了,但是她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緊緊皺著眉,嬌小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太子妃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居然沒想到這個逆女居然為了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對她大喊大叫,這可怎麼得了,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脖子上的青筋也暴露了出來,臉也漲得通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根,憤怒極了。
“你說那封信是不是那個叫趙安的小子寫的?”她緊緊地抿著嘴,使勁地忍住心中的怒火。突然一下子想起了什麼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東方芷阡,眼中好似噴出了一團火。
“是又怎麼樣!我和趙郎情投意合,等他高中我就請皇爺爺給我們賜婚!”東方芷阡一臉不屑的看著太子妃。
“哼!想的美!不要說他考不考的上,就說現在本宮就能弄死他!”太子妃眼神犀利的看著東方芷阡。
“母妃想的倒是挺好,但是可嚇不到我,我可是上過學堂讀過律法的,趙公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他可不是娘娘您隨便就能處死的。再說趙公子的父親雖然以前當過奴才,但是那是最受皇爺爺信任的薛老將軍家的大總管!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東方芷阡譏笑道。
“可那又怎樣?本宮會讓他連舉人都考不上!就這封信就能讓他身敗名裂!”太子妃的眼睛望了望門外,又晃了晃手中的信接著說道。
“你這是誣陷!那信是我和趙安互通的!不關秋莞的事!”東方芷阡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起來,要知道私通宮女可是重罪,會被割去功名的。
“那你就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吧!明天本宮就要知道你的答複。”太子妃的眼神閃了閃道。其實她也知道就算聖上知道了此事也不會太過嚴懲趙安,畢竟薛老將軍在皇上的心中可是很重要的,最多也就讓他考不了舉人罷了。
“好好好!”東方芷阡抹了一把眼淚,拂袖而去。
當晚她便把秋莞的屍身命人找塊風水寶地下葬了。
這一晚她輾轉反側任由淚水打濕了枕頭和棉被,久久不得入睡。第二日一早她睜著血紅的雙眼拿出一張宣紙寫下了一首詩。
“柳桃,你去把這封信交給太子妃娘娘讓她找人交給趙安。”說完她便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疲憊的雙眼,待柳桃走後,她用那雙纖細的雙手捂住臉,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嗚嚥著,彷彿是要將她的靈魂一絲絲地抽出來,散佈在這華麗的宮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