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吃飯是沒力氣的,要補充蛋白質才能長肌肉,幹體力活的人這會兒額外補充營養的方式就是吃豆腐腦。
福伯是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家,用小鏟子一剷剷的把豆花給裝滿碗,又到旁邊舀了勺紅糖水,遞給了李瀟。
若是能有一勺紅油,再來一勺醬油,那就更美味了,只是,這種邊陲小鎮的路邊攤,實在不能想得太多。
李瀟喜歡吃涼麵配豆花,最好再來瓶酒。
幾種東西擺一起,頓時讓周圍的馬車伕們直咽口水。
李瀟偷聽八卦。
馬車伕們面前桌子上都插著一炷香,他們都是給地主老財拉車的,這會兒地主老財們似乎是去幽會情人,讓他們在香燒到差不多的時候,就去某地接自己。
李瀟也是無聊,看著那幾炷香,居然思考起他們老闆們的耐力……
但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大家都上最長最粗的香,反正健身完了也能嘮嗑,因此判斷不準。
又在這裡碰到了那個趙大膽,李瀟開始琢磨著,這人或許是氣運較強的人。
跟著這樣的人,往往容易有收穫。
趙大膽人胖心善,吃著豆腐腦,還不忘提醒身邊的小夥去接老闆……
福伯看著趙大膽,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一嘆:“想不到這種好年景,還有人去做馬車伕。”
趙大膽憨憨一笑:“幹這個只要有力氣就行,沒什麼負擔。要是老爺心善,還能賺不少錢。就好比我跟著的譚老爺吧,是個大善人,一般馬車伕誰能吃得像我這麼胖?”
福伯欲言又止……
他忽然看向了一旁的老太太,從腰間摸出了幾個銅錢:“老伴兒,你去幫我買些糖。”
“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沒有沒有,就是糖用完了。”
“切。”
等到老太太離開,福伯確認對方走遠了,才轉回頭看著趙大膽,說:“我有一個朋友,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馬車伕,賺的也多。某天他有事回家得早,就看到他老婆……”
“怎麼了?”
“在和人健身。”福伯面色沉重,“後來這朋友意識到幹馬車伕不行,就開了家豆花鋪子。”
眾人沉默。
“你們別誤會啊,我說的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福伯急了。
大夥看向了某個方向,福伯疑惑的轉頭過去,就看到剛才去買糖水的老太太站在那裡,原來之前她拐了個彎又回來了,並沒有去買糖水。
“老婆!”
“你這糟老頭子,居然在這講我的壞話!說我醜事對你有什麼好處!”老太太一把擰住了福伯的耳朵。
趙大膽聽完故事後沉默了,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突然拍案而起,起身說要回家……
李瀟繼續吃麵,反正這城鎮小小的,張大膽又比較出名,一會兒全城都會知道發生了啥事。
李瀟下午勾欄聽曲,就聽到了有人八卦,張大膽媳婦偷人,情夫中途跑了,但留下了一隻鞋子。
要說媳婦偷人這已經夠氣人的了,更神奇的是那媳婦居然詭辯,說鞋子是賣給張大膽的禮物……
至於為什麼是穿過的,這媳婦說張大膽就只配用二手的。
要換個人,這事情的發展就顯而易見了,然而張大膽居然忍了下來,龜龜,綠色和平組織都該給他頒獎。
成了全鎮子的新聞,張大膽幹活也沒勁了,整日裡渾渾噩噩。
李瀟待了幾日,感覺這附近不像有什麼高階邪魔的樣子,就要打道回府。
就在這時候,一膚色慘白,看著竟有七八分像之前看到的鐘馗的人,和李瀟擦身而過。
李瀟怔了怔,轉頭就看到這人攔住了遠處的張大膽,自稱癩皮狗,說和張大膽一起喝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