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秦恪什麼時候回屋的,只是感覺到一個溫暖濕潤的身子靠近,她哼哼兩聲,又沉沉睡去。
卯時初刻,寶昕就被奴雅叫醒,秦恪奇怪:“這麼早?”
“嗯,早點提醒吉翁先生他們,拿玉盒玉瓶之類去參加大巫的祈福會,若是運氣好有功德雨,讓他們多接些儲存,延年益壽,治病防病。”
“我怎麼覺得,來南魯這一趟,可以寫一本‘遇仙記’了?”
“我們覺得稀罕、覺得不可思議,並不代表它不存在。感激、尊重、好好利用,就行了。”
秦恪揉了揉寶昕的亂發:“是,孩子娘。”
寶昕羞澀地低下頭,沒想到,今生還能做娘親,生下她與秦恪的寶貝,這是她最大的幸福。
“快去告訴吉翁、彭信他們,孩子爹。”
南魯的王宮,甚是富麗堂皇,寶昕他們趕到的時候,王宮宮門前已經是人山人海。
遠遠的,能看見宮門前搭起來的高大臺子,幾百護衛將臺子與人海隔離,只等大巫到來。
“依佧,這也太遠了吧?我想看祖母的巫舞。”
依佧掏出一面黑色令牌,舉起來,沒想到人海主動退避,由得依佧帶著寶昕他們進了護衛圈。
“護法!”護衛們行禮,讓他們進去,然後重新圍起來。
“哇,依佧是什麼護法?”
“大巫護法啊。其實護法好幾個,都是大巫忠心的追隨者。”
這時,隔著護衛圈,一男子在外大叫依佧,依佧循聲望去,男子讓她放他們進去,依佧搖頭,轉身對著臺子,繼續與寶昕閑聊。
“那是誰?他在罵你呢。”
依佧冷笑:“我阿爹。以前就跟你說過,阿孃是他第三任妻子,他娶阿孃,只是沖著外祖母的名聲去的。說句不好聽的話,若不是不敢惹外祖母,他的目標估計就是外祖母了。沒辦法,他是親爹,我可以不理他,卻不能出手修理他的低俗。”
寶昕咬唇,若依佧巫力不及他,若大巫不是依佧的外祖母,那麼,她的阿爹說不定怎麼對付依佧呢!
這就跟有權與無權一般,有權就能決定別人的命運,無權就被別人決定命運。
“至少,他不曾害你命。”
依佧點點頭,小時候發現她有巫力時,她阿爹是很高興的,只是,這種高興是建立在能為他帶來巨大好處的前提下。
“我以前還會為他給我的小玩意兒感動,後來,再也不曾看一眼。用心不用心,對比才知道。”
外祖母能給她的願意給她的,遠遠超過阿爹無數倍。
“我不會與他為敵,待我強大如外祖母,也會關照他們。算了,大過年的,別說這些掃興的話。”
寶昕四下一掃,發現好些人都準備了玉盒,玉盆可不是所有人都買得起的。
“他們居然知道?”
“這是個傳說,每年都會準備,你留心看,有的人手裡的玉盆都快上百年了,可以與你的寒玉床相比。”
護衛又放進來一些人,依佧與他們只是淡淡點頭,那些人打量著寶昕他們,眼中有倨傲。
“這些人是其他護法的家人親戚,他們自覺比我厲害,所以難免看不起你們。可惜他們不敢比,否則,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厲害!誒,你的催眠之術進了一層,是不是與外祖母的點撥有關系?”
“嗯,現在不會覺得很費力了。只是,祖母說懷孕不能使用,免得傷及孩子。”
“聽話就行。大巫來了!”
依舊是細碎的銀鈴聲先響起,大巫從王宮裡出來,宮門還在開啟,大巫的巫歌就遠遠傳來,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安靜地聆聽。
出了宮門,大巫踏空而行,飄飄然躍上高臺,玄色的衣裙迎風飄舞,她跳起了巫舞,為南魯、為國民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