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衣女子緩步入內,一如寶昕第一次見她,真的是讓人能瞬間睜大眼,驚為天人。
虞倩漂亮,豔光四射,可她的漂亮與此女不在一個層次。
“你是……彤彤?”
“宣彤彤見過燕王妃。”
眼中依然是幹淨純粹的,不再有害怕,眼睛像澄澈的湖水,讓人生憐。
“如今不學那吳儂軟語了?”
“王妃說笑了。”
“其實,你就是西梁人?那什麼蘭子姐、點兒妹妹,都是子虛烏有的吧?我就奇怪了,難道你們未蔔先知,知道我們要去那裡?”
寶昕心情激蕩,他們居然一直被人左右,還不自知。
“並非如此。祖上遭逢戰亂,得法堯王祖上幫助才得以在深山安居,這是事實,可祖上立下誓言,效忠西梁王。當年西梁王就做出安排,在東華佈下棋子,本想機會合適將東華握在手裡,可誰知道,秦聿煦本得了天下,燕王進京勤王,我們不是無力反擊,是法堯王下令退避。”
“為什麼?”
宣彤彤搖頭:“就是突然下令,所以,我姑姑息妍離開了皇宮,臨洛城的人都撤了。”
“田師傅是你們的人?”
小豬的武藝師傅,只有田師傅是外請的,被人鑽了空子也不奇怪。
“是的,這只是吾王的策略。”
寶昕揉了揉眉心,法堯王和他祖上,倒是深謀遠慮,為敵堪憂。
“次妃把這事告訴我做什麼?”
“我想說,正是法堯王去了醉無歸,才會想辦法與王妃結識,才會最後撤了所有的人。”
“那又如何?他也接下了北晉的請求,利用我們合作的交情,將我擄了過來。還有,我身邊的女婢,居然是西梁的暗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王妃其實想想,這樣也打亂了吾王的部署不是?其實佈下棋子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西梁、北晉、南魯、東華,哪個沒這麼做?”
寶昕摸摸下頜,這倒是沒想過。
如果西梁有人,會不會找到自己救出去?
“我告訴你這些,其實是想讓你明白法堯王的用心,若他不放手,燕王可就危險了。”
寶昕皺眉抓臉,是啊,有什麼比自己成為寡婦更穩妥的?!
“他有這麼多的美人在側,居然還會覬覦別人的媳婦兒?還真是……”
“想說我饑不擇食嗎?”
法堯王大步進來,秦雅姜臉色一白,幹笑道:“聽說來了客人,妾好奇來看看。”
法堯王沉著臉,擺手,秦雅姜二話不說地往外走,宣彤彤靠過來,拽著法堯王的手:“世叔,王妃待我還算和氣,你可別為難他。”
寶昕對他們的關系一點不好奇,可沒想到秦雅姜怕法堯王,而宣彤彤卻能親近他。
“知道了。”
法堯王坐下,寶昕想起他們那次打獵後,從他們身上感覺到的戾氣,其實,半是儒雅半是戾氣,才是他們真實的一面吧?
“燕王妃聽他們說完了吧?我覺得你合適做我的大妃,你留下吧。”
寶昕摸摸耳朵:“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無稽的笑話。”
“你知道,燕王就算為了你放棄進攻北晉,但是他也失去了兵權,同時,也被你們的皇帝怪罪和嫌棄,東華國已經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寶昕起身,個頭不高,但是氣韻清華:“有沒有立足之地,不是你個異族人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