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琛站起來,負手望天,天空湛藍,星子閃爍。
“也是我在位太久,讓他慌亂了。民間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還以為我執掌天下時間長些,孩子們更應該覺得安慰。”
“若沒人虎視眈眈,想來會是這樣。”
寶昕看依佧額頭沁出了汗珠,噘嘴,悄悄掐了秦恪一把,秦恪莫名,寶昕低聲道:“依佧巫力大增,卻這般吃力,定是你那祖父作怪。”
他們是在挽救秦步琛的性命,可秦步琛不配合,就很危險了。強行弄醒,會痴痴呆呆的。
“若不是他自願,要麼痴呆,要麼癱瘓不良於行,與永定侯老夫人一般。”
“依佧說的?”
“嗯。依佧也會有危險的。”
葉循喆武者耳靈,聽見了寶昕的話,他焦灼地走來走去,一張臉黑沉如墨。
“會醒的,皇祖父他哪裡捨得就這樣窩囊地離開!”
依佧也在問他:“你被親子害暈,不想親自問問他嗎?太子這邊,剛從封禁中出來,死裡逃生,你不想說他幾句嗎?”
秦步琛身上藍灰色的袍子,突然變成了金燦燦的龍袍。
“朕是皇帝,自然會問罪他們。豈有此理,不孝不敬不忠不義的家夥!”
“對啊,還有那道長,還有牛院判,你一定好好懲罰他們。”
牛院判不知所蹤,玄清道長聽說已經被發現死在城外,哪裡還會等著秦步琛去問罪。
“你說得對。”
秦步琛的身影慢慢變淡,依佧緩緩撥出一口氣,老家夥,真是固執!
依佧醒來,面色不太好,身子倒是無礙,只是這心情不太美好。
葉循喆顧不得避嫌,上前扶起她:“可還好?我那裡還有野山參,不過只有百年。”
依佧笑了,一時間迷花了葉循喆的眼,依佧點他額頭:“我可就當茶喝了。”
“嗯,不夠我再去收。”
秦步琛緩緩睜眼,依佧讓人給他灌下了一壇子百花釀,又讓人熬煮藥湯,秦恪親自抱著秦步琛放進藥湯。
“這才醒就喝酒?對身體不好吧?”太後抖抖索索地發言,暫時無人理會,待秦步琛放進藥湯,大喜公公親自扶著讓他泡浴時,依佧才接了話。
“我那百花釀,可是我外祖母的方子,能驅毒養身,放心好了。陛下也識得我外祖母,相信她的藥。”
屋子裡彌漫著一股子藥味兒,有些刺鼻,又有些酸澀,寶昕不喜歡,便走了出去,依佧也隨著她出來。
呃……
門外候著許多人,居然一聲不響的,太子與太子妃赫然在其中。
“母妃,父王這身子還沒好呢,怎麼也在外面候著?”
“聽說,陛下醒了?”
“嗯,正在用藥湯浸泡。唉,也真是心狠,怎能……”
寶昕想責怪秦聿煦,突然想起是秦步琛自己心甘情願服藥的,還自以為年輕強壯了,收用好些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