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雨,留了戥兒在府中,依佧與寶昕準備到市集專門賣酒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驚豔的酒水,畢竟只賣百花釀,太單調了,而依佧也沒耐心調變其他酒。
“依佧,葉統領沒來前,你不許到深山去探礦藏。戥兒還這麼小,你這當孃的也忍心!其實我倒不希望你去,我出嫁前外祖母給的百萬巨資,夠阿摩哥哥用一陣。”
寶昕不懂養兵,但是她至少知道養兵不僅需要吃喝,還需要添置武器馬匹,處處要錢。
“而且,我總覺得你已經給了我很多了,好像我總是在佔你便宜一般。”
依佧翻了個白眼,人對了,天下搶來送出,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人不對,就是一根針,也不捨得給。
“你說外道話,那就是沒把我當姐妹哈。誒,你看,天擎關暫時平靜,這紈絝也出來了?”
前面圍了一群人,依佧拉著寶昕擠進去,發現被圍住的是父女倆,他們面前防著竹背篼,裡面有藥材的味道。
這賣藥材,怎麼到賣酒的市集來了?
一個壯實富貴的男子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嘿嘿笑,色眯眯的眼上下打量那姑娘。
姑娘約莫十四五歲,淺綠衫子,很是清秀,在這西北風沙地算是難得的中看,當然,與彤彤相比,遜色不少。
小姑娘山野之人,面對男子的不懷好意並不害怕,大聲道:“這位公子,我們這竹背篼裡的藥材,您要買就談價錢,不買就請離開,難道還想搶麼?這裡可是虞大將軍治下。”
“虞大將軍軍務繁忙,還能管你我兩情相悅?那人參不過十幾年,不值錢,你跟我會淳化,包你吃香喝辣,一世不愁,遠離爛房黃土。”
做父親的不過三十多,黝黑的面板,一看就是常年在外,不是種地就是在山林奔波勞碌。
“人參值多少錢,這位公子不買,我們也就不探討了。我閨女已有未婚夫需,不會跟你走,也請你別再糾纏不休。”
這天下,有點錢財的總是自我感覺良好,認為有錢事事都能解決,看這公子模樣,比普通有錢還要更富貴些,那可就更是張揚。
“喲,給臉不要?來人,請九姨娘回淳化,好生些,莫要傷著了。”
寶昕他們這才發現,看熱鬧的,十之七八都是這位公子帶來的人,以多欺少,做得不要太順溜。
剛想擠出去,這群幫兇就上前扭住了父女倆,掏出一張紙就想讓做父親的摁指印。寶昕低下身子歪著頭,居然是納妾文書。
這把納妾文書隨身帶,還真是……好習慣,隨時能收美。
看那父親被強逼著手指就快摁下去,寶昕忍無可忍,大叫一聲:“住手,放了他們。”
所有人轉頭看向聲音來源,寶昕和依佧便露出了身形,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肥壯的男子嘖嘖連聲:“沒想到啊,這邊關之地,還有這樣的絕色,雖然作婦人裝束,可這滋味……讓人心癢難耐。一個清雅秀美,一個冷豔勾人,今天運氣不錯,三美到手。”
寶昕皺眉:“住口!把人放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出這樣的事,缺德。”
“美人,公子我不缺德,就缺美人。只要兩位美人答應與我走,我願意奉上一半的家財。”
依佧唇角勾了勾:“就怕,你無福消受。”
黑色的衣裙隨風飄曳,別有一種神秘惑人的滋味兒。
“消受得起,美人放心,必然不會讓美人獨守空房。”
一揮手,他帶來的人就想上前擄人,青梔青蕎迅速將寶昕護在身後,男子一看,喲,連丫頭都是美人,這是進了美人窩了嗎?
“要,全部都要,全部帶走。有了他們,我還用搜羅其他美人嗎?趕緊地,抓起來帶走,看著我就忍不住了。”
青梔抬手,避開撲過來的護衛,快速打了那男子兩巴掌。去他的,早就想打了,竟敢對王妃口出汙言穢語。
依佧將寶昕拉遠些,“我們不用動手,仔細髒了手。”
寶昕被男子的話氣得胸口疼,抬手揉了揉,沒想到那男子被青梔打腫了臉,可色膽包天,居然盯著寶昕揉胸口的手不放,眼中都快流下口水了。
“啊,真是受不了了。給我打,打趴下。”
彭信最近領了教導新人的責,護衛隊長就變成了袁旭,他們不能貼身保護,但是離得也不遠,聽寶昕發了話,瞬間沖過來,三拳兩腳將人打趴下。
袁旭踩著那男子:“夫人,這人怎麼辦?”
原本看熱鬧的人替那父女抱不平,可看他們被寶昕叫人打得很慘,又替男子抱不平,紛紛勸說寶昕得饒人處且饒人。
“饒?他們可饒過他們父女?可饒過我們?等你們被欺負的時候,大度些吧,打了左臉送右臉,搶了媳婦兒送閨女,呸!”
寶昕氣得要命,看熱鬧也就罷了,居然沒有公理。
“來人,送到縣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