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姑嚇壞了,不斷磕頭,不斷求饒。
嘉定伯府那姑娘蹙眉,嬌態倒是讓人側目。
“殿下未免太過咄咄逼人,方姑姑是忠僕,您怎能如此責怪?就算小女子入不了殿下的眼,也不能怪方姑姑太為您著想吧?”
秦恪別開眼,懶得理她。
“我換個院子歇息,方姑姑把這裡處理了,其他明日再說。”
起身便離開,多一眼都懶得分給跪著的女子。
方姑姑等腳步聲遠去,才安慰她:“修姑娘,委屈你了。”
扶了她起身,嘆氣:“奴婢沒想到殿下這般倔,完全是被寧家姑娘迷了心竅啊。在皇室,哪個不在婚前讓人教導人事的?也是殿下在外多年,難免多了些庶民想法。”
嘉定伯府姓修,這姑娘名媛媛,聽出了方姑姑的意思,不過她不動聲色。
“聽說殿下的未婚妻,是寧家庶房姑娘,一定很漂亮吧?”
“漂亮?這幾年沒見過,往日見她,圓滾滾的胖胖的,與漂亮不搭界。哪裡像修姑娘,出身好,人漂亮,特別是面板,水靈靈的,這怎麼養的啊?!”
“方姑姑過獎。唉,寧九娘運氣真好,能得到殿下這樣的男子看重。”
不經意地將手腕上實心的金鐲塞給方姑姑:“殿下看重她,倒是委屈姑姑了。”
“這使不得。”
“不是什麼好東西,給姑姑壓驚。我呀,也是命苦的,養在嫡母身邊,關鍵時候還是被舍棄,否則,哪裡會這般沒臉沒皮地做這教導人事的女子。”
與那花樓的姑娘有什麼區別。
修媛媛在心裡暗自補充,本以為能輕易靠近殿下,哪裡知道是個不通人情的。
“姑娘,先與奴婢去歇息,明日咱好好跟殿下說說。”
方姑姑不缺錢,可誰會嫌錢多?
何況是實心的金鐲,沉甸甸的,可見修姑娘真心實意。
昌義先生也得到了訊息,他沒想到方姑姑會一點訊息都不透露,直接送到殿下床榻上去。
依照殿下對寧九孃的情誼,這人估計不好留,除非,能讓殿下可憐她,給她一個容身之所,這樣大家的臉面都能暫時保住。
昌義先生畢竟是謀士,動起心眼來,還是很有效的。
當夜就與方姑姑交換了看法,也是秦恪信任他們,這才給了他們蹦躂的機會。
所以,次日晨,秦恪剛用了早膳,方姑姑便帶了三位姑娘到秦恪面前請罪。
幾位姑娘更是哭得哀哀欲絕,請秦恪給他們一條活路,為奴為婢絕無怨言。
昌義先生也在相勸:“殿下,他們進了別院,就難以清白地出去,這一生要麼出家,要麼被家人隨便給人,也是可憐。”
“所以,為了他們不可憐,就讓我可憐?”
唐鬥石修他們悄悄撇嘴:美人在身畔,他們願意做那可憐人,殿下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鄙視。
秦恪犀利的眼神掃過他們,一個個的,什麼表情!
“不是那個意思。反正別院也需要用人,殿下讓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也是積德給他們活路。這次,的確是方姑姑莽撞了。”
秦恪沒想好,也就沒做決定,他覺得,應該把這種情況跟寶昕說,否則傳到她耳中,還不知道變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