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也不看看是什麼人家!你這野丫頭是不會明白的。”
“本姑娘乃寧家九娘,你才是野丫頭。”
“寧九娘?我是隋五娘。”
“哦,隋五娘?隋太守家眷?”
隋五娘撇嘴沒理睬,回頭對另外一個一直沒說話的丫頭道:“雙福,去把椅子和零食搬這來,我就坐這裡了。”
寧寶昕抬頭望天:“又沒人邀請你,就死皮賴臉地坐下,難道你不懂‘出門看天色,進門看臉色’嗎?真替你害臊。這般大的姑娘,急啊!”
“誒,就坐這裡了,你不高興?可以離開。你不高興,為什麼我這麼高興呢?別生氣哦,我一點都沒有以大欺小的自覺。”
“嗤,我的地盤,自然我做主,難道會怕你?算了,懶得理你。這裡是買奴僕的地方,不是鬥嘴的地方。”
隋五娘回身坐在了奴婢搬來的木椅上,自得地吃著帶來的果子點心:
“買奴僕?你有那錢嗎?能買幾個?”
“有沒有錢,是我自己的事。只要有用就買,如果全部有用,我就全部買下。”
“嗤!我就看你能買幾個。每個你看上的,我都搶。雙棋雙福,吩咐下去,給我打起精神來。”
“是,姑娘。”
嘰嘰喳喳清脆的吵鬧聲早就引起了樓下眾人的注意,正跟隋太守閑聊的寧世昀好奇地看過去,一下瞪大了眼。
“這丫頭,就沒個安分的時候,不象話!”
隋太守看著那個蔥綠的身影,愣了愣:“賢弟啊,我家的小‘惹禍精’溜出來了,你家的也在?小姑娘鬥嘴本無大礙,可也要有分寸,還是勸阻一二的好。鬧大了也是麻煩。”
寧世昀眉頭緊蹙,轉頭對身後長隨低聲吩咐幾句,方安下心來。
“謝謝隋太守提醒。這丫頭太淘了,今日定是侍奉的奴婢幫著做了障眼法跑出來的,讓承晦兄見笑了。平日裡她娘親寵著她縱著她,遷就著她,她就沒個怕的,不知天高地厚啊。”
“如此天真單純,簡簡單單的,真是難得,何必一定要把小姑娘調教得老氣橫秋?!寧家又不是護不了她。就算將來嫁了人,也一定是婆家的開心果。”
“那得看是什麼樣的婆家了,哪裡處處都能順著她的心意?!不過無所謂了,孩子本性不壞,總會長大,會懂事,在家裡嬌一些,也讓做爹孃的享享天倫之樂。”
隋太守眸光閃動:“賢弟,愚兄倒有個想法。家有嫡三子,今年十二,也算是聰慧俊美,性子也不錯,與你家姑娘倒是良配。”
寧七爺沒想到隋太守突然提到這個,只是一閃神,即刻反應過來。
“就是上月與你一起來的三郎?令郎那是難得的俊逸,學問也好。只是,不瞞承晦兄,這個女兒主意大,不是個溫順柔靜的,實在……唉。能不能有緣,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