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你還想瞞我一輩子啊?那是我生的,我沒權利知道?你怎麼回城了?我的乖乖……嗚嗚,還不知道在哪兒受罪吶。她那麼小,能得罪誰?還不是拿大人沒法,拿孩子出氣。早就說了,趁早分出去,侯府有什麼用?除了蔑視和壓制,有什麼用啊?”
“是是是,你別激動。我回城也是沒辦法,皇帝宣召,我能不回嗎?就算我不做官,逆了皇帝旨意,也沒好果子吃。等我進宮見駕之後,馬上請病假,全力尋找孩子。”
說到這裡,又想起那些倨傲的護衛:“你說得對,侯府的護衛全部撤了,想來是侯爺下了令放棄瑾兒。現在,孩子只能依靠我們。你帶我到這裡,就是想發洩一下?”
“呸。”
王氏啐了一口,擦掉眼淚:“你跟我到西廂雜物房。”
房子沒買多久,寶昕失蹤,也沒來得及規整,有人打掃還算幹淨。
尤媽媽搶先上前點亮燈,寧世昀看見這間雜物房被清空了,擺放了一床一榻,床上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榻上有個僕婦正坐起身見禮:“見過七爺,見過少夫人。”
王氏擺手:“她還老實吧?”
“老實,就是不說話,發呆,嚇一嚇就跪下直磕頭。”
寧世昀滿頭霧水:“她是誰?”
金媽媽端了椅子來,王氏坐下:“這可承了大房的情了。”
寧世昀想了想,大房夫妻不在,難道是寶祺允澤他們?
“他們做了什麼讓你承情?”
王氏冷哼一聲:“把她叫醒。你親自聽她說吧。”
看守的僕婦上前推她,那丫頭睡眼朦朧地睜眼爬起來:“媽媽別打我,有事您吩咐。”
僕婦撇嘴:“七爺過來了,想聽你講一講當日的情況。不許隱瞞,否則,不僅你受罪,你家人全部會因你被發賣。”
丫頭“撲通”一聲跌下床,跪下磕頭:“七爺饒命,七少夫人饒命。”
寧世昀握緊拳頭:“說。”
“奴婢在允知少爺院子裡伺候,跟隨平心姐姐學規矩,三等丫頭。賞梅宴當日,遇見一臉生的媽媽,她給了奴婢五兩銀子,讓我逮住機會給九姑娘傳話。奴婢想著幾句話而已,就同意了。”
王氏抬頭看了看吶僕婦,僕婦捏了什麼上前,丫頭尖叫:“媽媽饒命,我說。奴婢在點畫臺附近等候九姑娘,看她過來,端了梅花糕撞上去,再與她搭話,告訴她香薷姐姐與香芸姐姐見過秦公子了,讓九姑娘到二門西邊的樂城院去見一見。”
“她相信了?”
“九姑娘估計見過奴婢,而且那位媽媽說他們一直留心,所以很清楚香薷、香芸的動向,九姑娘沒懷疑就去了。”
寧世昀點頭,也是,在自家還要百般防範,還不得累死?!
“那你們把人送哪兒去了?”
“奴婢只幫忙傳話,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若是知道,奴婢哪裡敢。奴婢弟弟身子弱,每個月服藥都要二兩銀子,奴婢貪財,奴婢有罪。”
“臉生的婆子?難道是外府的人算計瑾兒?”
王氏又將泔水的事講了:“大廚房說當日還是孫媽媽發現餿味,他們才發現遺漏了三桶泔水,侯爺猜測拉到後巷子有一桶定是空的。”
寧世昀手指在腿上輕敲:“孫媽媽?有沒有查過她?”
“侯爺問過。她說發現泔水問題讓通知外院立即處理,也是為了侯府的面子。賞梅宴當日她奉命留守慶輝堂,沒離開過,好幾個丫頭可為證。”
“你真能幹了啊,怎麼找到她頭上的?對了,你說欠了大房的人情,難道是他們幫忙的?”
王氏一看就知道他想岔了:“江家,大嫂孃家。江家姑娘江妍慧的丫頭看見寶昕跟這丫頭說話來著,後來江雲接問起,順著線索找到她的。”
“原來是那小子?是個聰穎的。敢伸手就等著被砍手。非常時期,尋機會直接抓了問。這事交給我,尋人砍手,齊頭並進兩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