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過去看看。”
王承重帶了四個人,令兩人護衛馬車,寶昕留下香薷和童媽媽,只帶了香芸和大夫,一起往豆芽棚走去。
酒仙橋不過一座石拱橋,有歲月積澱的滄桑,卻沒有任何觀賞性,寶昕只瞟了一眼,就完全沒有興趣了。她想著,什麼酒仙橋,若是邊上有酒坊倒還應景,就這麼孤零零一座橋,還酒仙呢!
若自己有權力,就把酒仙橋改成九仙橋。嘶,那樣會不會再溺亡幾人?
阿彌陀佛,不能取這名兒啊!那是害人。
“姑娘,不能往前走了。”
王承重的話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她看向前面,一群乞丐在幾座廢棄的屋子前聚集,臉沒有想象的髒汙,看他們走進來,也不急著上前討要,只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們。
“姑娘,不能輕舉妄動。”
“妄動什麼啊,我又不害他們。”
寶昕揚聲招呼:“各位,我帶了些雜面饅頭和幾樣過油小菜,還帶了大夫為身子不適的人診治,有需要的就到酒仙橋附近。”
棉袍和棉被有限,寶昕沒有宣之於口,看看誰的衣服最破爛,有選擇地送出就行了。
“兩名大夫,有一個擅長外科,若有外傷可要抓緊診治。”
王管事大聲道:“這是永定侯府的姑娘,特意前來相助。”
“永定侯府?”
永定侯以武立世,還是很有幾分威名的,有人率先站了起來往外走,然後,越來越多的人走了出去。
寶昕眼都不敢眨,嫌披風兜帽阻擋視線,掀開兜帽,露出了受傷的下頜。
一老者經過他們身邊,好奇地指著寶昕的下頜:“小姑娘這是怎麼了?”
王管事代答:“侯府七房在北郊施粥,姑娘回城的時候受了傷,本來該靜養,可她放心不下,想著這邊無人過來,就親自來了。”
老者點頭:“姑娘這麼小,就有顆善心,將來必得善報。”
“老人家,你們這裡面有沒有受傷很嚴重的?突降大雪屋子倒塌,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亡。”
“很嚴重的?老夫倒是不曾留意。”老者捋著胡須,認真想了想才回答。
“老人家,看你模樣,不應該混跡於乞丐群啊,難道有什麼苦衷?”
寶昕看他胡須滿面,實在猜測不出他的年紀,看他談吐言語不俗,好奇他為何落魄?
“唉,一言難盡。老夫家逢巨變,妻離子散,多年尋找無果,宗族無靠,總得先活著,才能繼續尋找。”
“不知老人家高壽?”
“哈哈,還高壽呢,老夫年近不惑。”
不老嘛。
“先生可會算賬?我處要開木雕店,若先生精於算學,不妨一試。若不精,也可以安排做其他的,接觸的人多了,尋找妻兒的機會更大。”
他愣了愣:“可以嗎?在下姓邱。”
“自然。邱先生先到酒仙橋幫忙分發東西,完事帶你去尋住處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