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月落!說好只是召喚光墳出來充人數呢!”莫爾裡揮劍擊退圍住他的幾個人,順便附贈了一個雷電麻痺效果,閃身擋在弗洛利亞身前,眼神裡滿是警覺。“傷了弗洛利亞我可是會被皇帝陛下炒魷魚的啊!”
“對戰演練哪有不受傷的?又不是小孩子互相攀比誰放的法術更好看。”茲柯伊右手託著光墳,笑得一如既往地溫和。“斷個胳膊少條腿不是很正常?”
“他們是人類啊!身體沒辦法再生啊!”莫爾裡一陣無語。
“所以那也只是一些輕微的劃傷而已。”那團光霧開始繞著茲柯伊的手指旋繞,茲柯伊伸出手,直指莫爾裡:“雷神大人這是準備跟我打一場嗎?在這個我沒有辦法放法術的領域裡?”
“你要是能不傷到弗洛利亞,誰會想跟你打架啊!”莫爾裡將劍橫在身前,防備著隨時有可能飛過來的光墳。“而且我的靈器在下界的時候封印住了,這也算是扯平了吧?”
“我向來都很不喜歡別人妨礙我進行指導教學,不論是當初面對著光輝軍團的那群半吊子,還是現在面對的這些學生。”茲柯伊說這句話的聲音相較於平時低沉了不少,但是仍然在微笑著,銀白色的瞳孔在略顯昏暗的領域內彷彿日暮時分隱約描繪在天邊的淡淡月影。原本安靜的光霧在瞬間膨脹,朝莫爾裡包圍而去。
“我要是你們光輝軍團裡的人,聽到自己元帥說自己是半吊子,絕對在你面前抹脖子自殺。”莫爾裡揮劍隔擋著光霧中隱藏於各個方位的利刃,還不忘調侃對方一句。
跟茲柯伊過了幾個回合,莫爾裡餘光瞄到後邊一眾目瞪口呆的學生們,差點笑出來。擋回最後一片利刃,莫爾裡退到了弗洛利亞身前,跟茲柯伊比了個我投降的手勢,然後沖旁邊沒緩過神來的學生們喊:“都愣在那裡幹什麼啊!你們茲柯伊老師在給你們現場示範當一個法師在沒有辦法調動元素的處境下該如何應對!攻擊攻擊都快點攻擊!”
“我也有挺久沒認真戰鬥過了。”茲柯伊將光墳收回手中,讓其在手中旋繞了幾圈,彷彿是許久不用在找手感一般。閃身躲過了幾道在他眼裡如同被延遲了的法術,眼神逐漸變得銳利,那種見慣了兵臨城下也目睹過無數次屍橫遍野的漠然一閃而過,讓人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
一時間場上各色的魔法元素和純白色的光霧交相輝映,但是很明顯,那些五顏六色的元素很快就佔了下風,光是自保都已經顧不過來了,更別說攻擊了。
“公主殿下,您跟他好好學學,別沒了元素就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啊。”莫爾裡抱著胳膊在一旁看戲,卻也沒忘了把弗洛利亞保護在身後。
“這不是隨便看看就能學得來的吧?”弗洛利亞雙手按在法杖的晶石上邊,可惜晶石依舊毫無反應。“估計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老師這種程度了。以前都不知道茲柯伊老師居然這麼厲害。”
“他可遠比你看到的要可怕得多。他要是認真起來,你的那些隊員們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莫爾裡看著不遠處身上傷痕累累,苦苦支撐著的那些人,不知道怎麼的就特別同情他們。
“我之前還一直以為茲柯伊老師是個特別溫柔的人。”弗洛利亞看著那邊慘烈的戰鬥,突然有點慶幸自己不用加入進去。“能不能讓老師停下來?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比賽之前大家可能恢複不過來了。”
“我可不敢去打斷他。”莫爾裡顯然不想管閑事,但是看到弗洛利亞懇求的表情,覺得如果不遵從他的公主殿下的命令或許有點失職……
茲柯伊正在控制著光墳攻擊著對面那幾個還在垂死掙紮的學生,突然覺得旁邊似乎有點不對勁,轉頭就看到莫爾裡持劍朝他沖了過來。但是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一道巨型光刃就從遠處襲擊而來,目標不是他,而是橫穿過兩人之間,硬生生地阻止了莫爾裡繼續前進,也讓茲柯伊愣在了原地。
暗元素領域在那道凝聚了高濃度光元素的光刃沖進來的同時被撕裂,鉑蘭瑟爾跪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弗洛利亞跑過去想把她扶起來,但是被推開了,無奈之下她只好撿起地上的那把傘,幫鉑蘭瑟爾撐著。
“今天就到這裡吧。”茲柯伊看著光刃飛過來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地說出了這句讓那些學生們感到如獲大赦的話。
“辛苦您了,茲柯伊老師。”弗洛利亞朝茲柯伊鞠了個躬,其他的隊員也紛紛道謝並且鞠躬。
“你們怎麼不謝謝我?”莫爾裡站在弗洛利亞身旁,彷彿很委屈。
“還有我。”光墳再次顯形,看著眾人狼狽的樣子十分想笑又覺得笑出來過於不嚴肅。
“你們慢慢聊,我去那邊看看。”茲柯伊扔給了光墳一張卷軸,之後一刻也不停留地朝光刃飛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光墳不明所以地看了茲柯伊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手中的卷軸,呆了一下,小聲嘀咕了一句:“為什麼月落對你們這麼好。”走了幾步靠近那幾個傷的不輕的學生,扯開了卷軸。
“天,這可是當初青瓊親手做的治癒卷軸。”莫爾裡看著這一片碧綠到僅僅是這麼注視著就讓人覺得充滿生機的元素,感慨道。
“青瓊是誰?”弗洛利亞不可思議地看著被卷軸中的法術治癒回最佳狀態的同伴們,語氣中帶著些許敬畏。
“木神。”莫爾裡也沒想刻意去隱瞞。“好,既然傷都好得差不多了,我就跟你們講講你們需要注意的一些地方和存在的問題……”
茲柯伊有些迷茫地徘徊在演練場旁邊的樹林裡,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斑斑點點地對映在土地上。找不到有人來過的痕跡,完全找不到,可是剛剛明明就是從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