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懷裡的胖貓不知被戳到了哪一點, 突然掙紮著動起來,喬棲趕忙放鬆了點手臂上的力度,卻見它只扭了扭,換了個姿勢, 隨即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 一副嗜睡的姿勢。
她隨手又輕輕拍在它頭什麼?”
四周突然亮起來,於是便傳來了車子啟動的引擎聲, 嗡嗡的製造出持續不斷的聲響。
耳邊是一片聒噪, 可喬棲分明聽見了他方才自言自語一般的絮絮念聲,卻見他話鋒流暢一轉, 道:“走了。”
緊接著轉身邁步一氣呵成,再沒給她一絲追問下去的機會。
“誒!”喬棲喬棲拽了他一下停在原地,見他回頭, 又趕忙低頭看著懷裡被圈抱著的兩只貓,道:“不放回去嗎?”
就見他低頭笑了下,轉過身,自然地牽住喬棲的一隻手道:“不用,以
後帶回基地養。”
......
可最終,畢竟是在野外生存過不少日子的小貓,聯絡好了一系列的身體檢查,兩人還是把它們暫時寄養在了基地樓隔壁一家寵物店裡, 約好三天後來取。
終於能回家,喬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隻手無意識的□□拖拽著緊綁在身上的安全帶,不期然的,視線就從小區後門望進去,看見一簇暖黃的燈光,和熱氣煙霧氤氳的小攤子。
像是有所感知的,肚子裡咕嚕嚕的叫了兩聲。
......
一路拽著靳衍然的一條手臂,喬棲幾乎是幾步並在一起,才趕在燈熄掉前,跑到了何伯的小攤子裡。
和往常一樣,喬棲挑了個靠近一側的小桌子坐下,點了兩晚小混沌,把靳衍然安頓在原地坐好,自己跑到何伯跟前趕去湊熱鬧。
夜幕雖然已經墜的深沉,但棚子四周圍暖黃色的燈盞卻絲毫不吝嗇的發散著自己的光芒,映著各色的光暈,點點綴綴的結成一張大網,連成一片,照在這片土地上宛如白晝。
棚子除了屋頂出,四周便是小區的圍牆外圍,再沒有多餘的帆布料阻擋,坐在最深處靠外側的角落向外望,便能透過一點小區鐵門間縫隙的阻隔,一眼看到不遠處的馬路上。
是接連不斷熙攘路過的車輛,偶爾伴著一聲短促的笛鳴,彷彿那片屏障之外與此處是兩個毫無關聯的世界一般。
喬棲從旁邊空閑的小桌旁拖了一把木質的椅子過來,隨著落地‘當’的一聲輕響,老人一手託著一張篦子,有條不紊的把上面規矩擺放的餛飩撥進鍋裡,再把手中的空篦子放到一旁,撣了撣手上的生粉,拿起一把大勺在鍋裡輕輕攪了幾下,才停下手中的活,又在一邊放了勺子,取過來一張紙,擦了擦勺把蹭在手上的一點水漬。
再剛好接著轉身把廢紙扔進紙簍裡的功夫,戴上老花鏡,不動聲色的往靳衍然坐的方向看了足有好幾秒鐘,才又轉回來,把老花鏡摘下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對喬棲道:“那小子,現在被你拿下了吧?”
“嗯?”喬棲正專心致志的望著在沸水中翻滾的小餛飩,透著蒸騰上來的水汽,滴滴點點的拍在臉上,給不甚溫暖的秋夜裡挾來了幾分暖意,便聽到何伯開口,疑問的句子間語氣卻滿是篤定,揚起臉湊過去,對著何伯肩膀處小聲說:“是啊何伯,帥不帥?”
水又沸的大了些,耳邊充斥的都是不斷湧上來的水泡帶出的咕嚕嚕的響聲,跳脫躁動,倒像是在這寂靜寒冷的夜裡綻開的一朵朵煙花。
喬棲把冰涼的手指往鍋邊湊了湊,溫暖的氣流便迎過來,不帶一絲躲避與抗拒。
眼看著一個個餛飩漲大變園,終於漂浮在水面上,何伯又取回剛放好的大勺,在鍋裡抄了幾下,動作嫻熟的盛出來放在灶臺旁的大碗裡,緊接著大手一揮,聲如洪鐘的向遠處喊了一句:“來端吧。”
隨即就見幾個大漢聞聲而至,動作麻利的把碗筷擺到不遠處的小桌上,雖是看著為何,但也重在習慣就好。
直到周圍又清淨下來,喬棲還坐在原地,看著何伯關了火,自己站起來騰出了這片地方,又遣了幾個壯漢過來收拾灶臺周圍,,才擦了手,又坐回到自己木質雕花的老搖椅上,才又細細看了靳衍然幾秒,對著喬棲道:“還行吧。”
.....
夜已經深了,何伯招呼喬棲坐回自己的小桌邊坐好,手裡拿著一把未開的摺扇,在大腿上慢悠悠的打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