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棲含糊的應了一聲,臉貼著她的手,直接撤了力道,把整個頭都抵在上面。軟踏踏的像一個團子。
靳衍然只感覺自己姿勢別扭的詭異,又怕擾了她不敢動彈,點了幾下指尖戳了戳她軟糯的臉蛋,道:“說說話。”
喬棲又往他懷裡拱了拱,迷茫了一下開口:“說什麼?”
“......”
她頭剛好抵在靳衍然的頸窩裡,讓他低頭怎麼也看不真切他的表情,挪了一下,略微偏了下頭,眸色幽深,一望不見底,慢慢引著她道:“說什麼都可以,或者給我講一講,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開口,不是篤定般的陳述,而是循序漸進的,帶著諄諄善誘般的徐緩,生怕驚擾了她的情緒。
喬棲複又把視線垂了下去,眼瞼半掩著,虛虛搭在扶手一點上,呆滯迷茫,出口就帶了哭腔:“就剛剛,有一個人一直追我...”
她說話時虛虛短短的,似是在想,又透著抵觸的意味,搭在腿上交握的手都越攥越緊。
看著她攪著自己的手泫然欲泣,眼淚落在毛衣的布料上成滴又散開,靳衍然心中不忍,卻又硬挺著不去打斷。
他攬著她的手臂又收緊了些,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握住,分開她因為長時間攪在一起蒼白的手,趁了個間隙問她:“那他有追到你嗎?”
喬棲把頭埋著點了兩下,壓抑不住的哭聲,把臉整個埋進他胸前的布料裡面,道:“他有拽我的胳膊。”
她說著,抬起一隻手向上拽了拽自己的毛衣袖子,鬆鬆垮垮直接拽到了屈肘處,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上面卻有道道紅痕,有也已經泛了淡淡的青色。
靳衍然看著心疼,伸手在沒有傷處的位置撫了幾下。
又抬起手,覆在她頭頂摸了摸,悄無聲息的安慰,卻又厚重溫暖,就聽他道:“後來有保安伯伯救了你是不是?”
喬棲又點點頭,卻嗚咽的更大聲了些,被沉沉悶悶的掩在布料之間。
本就是哭的投入,靳衍然怕衣料擋的她呼吸不暢,抬手把她的臉向外託了託。
她不願吃力,整個下巴都抵在他的手掌上,莫名的很像她養的大狗耍賴時的樣子。
靳衍然這才仔細看清了她的表情,眼睛和鼻子紅通通的,因為哭的太賣力的緣故,團團的腫了一圈,整個人都變得慘兮兮的。
胸口有些悶頓而瑟瑟的感覺,似被人剝了一個出口。
從茶幾上夠了幾張紙,放在她臉上沾了幾次,卻又綿綿不斷的始生,減少不了她臉上的水漬,索性又丟到一邊。
複又伸出手,輕輕把她擁回自己懷裡,笨拙的開口安慰:“都解決了,過去了,不要哭了。”
......
喬棲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小聲啜泣著,到了電視裡的畫面都變成了午夜停臺修整才漸漸平靜下來。
坐得累了,她手臂撐著想挪動著換一個姿勢,一條腿卻被自己一直的重量壓得痠麻,動彈不得。
靳衍然感受到了被她掙脫的動作,低頭看她,視線清明瞭許多,雖然還閃著水光,但總不似方才的暗淡呆滯,松開了一直環抱著她的手,指著電視大螢幕上的時間,嘗試著和她交流:“困不困?洗澡睡覺?還是直接睡覺?”
喬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間已經過了夜裡兩點,點點頭,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道:“洗澡。”
“嗯。”靳衍然應她,轉身走進臥室,不一會捧著一摞洗漱用品出來,與她指了指浴室的位置,道:“去吧,都是新的,還要什麼叫我。”
喬棲走過去抱過一摞東西,沉甸甸的,幾乎從胸前摞到了自己下巴的高度。
溫熱的水流沾濕在頭頂,從內而外騰騰生出了些暖意。
不經意的,喬棲瞟見浴室鏡子裡的自己,浴室裡蒸騰的熱氣浩渺,把兩頰染上了兩團紅色,對比著潔白的胴體,像冬日裡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把四十五章貼上回被我遺忘的草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