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棲又向後使勁退了兩步, 後背牢牢抵在門上,沒有一點縫隙。
看他微低了一點身子,又欺近了些,便聽他道:“還沒考慮好?”
他說話時, 溫熱的氣息從耳廓邊拂過, 喬棲只覺得大腦一陣轟鳴,心底的躁動像彈幕成排, 整齊劃一的分為兩個陣營。
什麼鬼, 是不是應該撲上去。
怎麼辦,是不是應該表現的矜持些。
喬棲眸中閃了閃, 並不搭腔, 只紅著兩頰把頭再低了些。
夜沉如水,她只覺得四周都似被一道牆隔開, 耳邊只有那人規律清淺的呼吸,可落在耳邊卻似雷鳴轟鼓一般。
“不答話,就是不願意了?”他微沉了語氣, 讓她本就滯緩的思緒驀地停了一下,瞬間抬起頭看他。
卻見他眸光溫軟,唇邊酌著淺淺笑意,分明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糟糕...
喬棲臉紅的像火燒一般,下意識的抬手想貼上去遮擋,卻發現自己根本是在那人的禁錮之中動彈不得。
掙了一下 ,不動。
再掙...
一隻手還未拉脫出來,眼前又是一黑。
......
肌膚相觸的是他一雙手柔軟修長, 指尖不經意蹭過臉側所感受到的些些薄繭,透過縫隙微微露進一點光亮。
喬棲一下靜止在原地,遲遲不敢有下一步動作,只覺得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片地方。
一片黑暗中,靳衍然沉吟了片刻,又開口:“我不喜歡主動接受別人,沒有興趣,更不期待。”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他說話間,喬棲只覺得抵在自己眼前的手因為緊張而與自己的眼睛又貼近了些,讓她不得不微眯了眼,一下連點點的光亮都尋不見了。
接著,又聽他補充著道:“我一直以來都很抵觸一切不確定因素,不論是人是物。”
喬棲抖了抖眉睫,臉上的紅暈褪去,溫度驟降。
只聽著話,她只覺得這言語之間分明就是對自己下了逐客令一般,一顆心像是憑空從雲端急速下墜,還未落到底,就聽見一聲嘆息,:“可這次,卻控制不住的想試一試。”
眼前了力道鬆了些,喬棲等了幾秒都沒再等到他開口,扭了扭頭,就見他把手放下去。
適應了黑暗的眸子眯了一會才勉強睜開,看清面前的人。
他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抵在自己身側的手位置都不曾動一下,眉宇間暈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慵懶魅惑,低垂著眼睫看她。
喬棲恍惚間一下就被吸進這眸子之中,無法言語。
靳衍然又向前湊了些,兩人之間的距離慢慢趨近,戛然而止在了一拳的位置上,喬棲只覺得身體僵硬,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見了她的動作,靳衍然嘴角的笑意又擴大了些,伸出兩根手指,捲了她從肩頭垂落在大臂的一縷頭發,在手指間兩下繞成了一個圈,道:“不說話,就當你是預設了。”
不說話就當你是預設了...
喬棲頭腦裡爭吵不休的兩個小人彷彿一下被戳在了電源點,一下安靜下來靜止不動。
咬了咬唇,似下定決心一般,她低斂著眉目,向前邁了一小步過去,一幅乖巧依從的樣子。
兩人之間本就不大的距離又貼進了些,雖不至於體膚相觸,卻是屬實沒有在讓人隨意動作的空間。
靳衍然這一晚的話似乎是出奇的多,句句都刺在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