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等人手中刀入鞘,身帶煞氣,齊整跟隨。
等著人都走了,碩親王臉色才難看起來,好你個宋巔,鼻孔朝天的那副怪樣子,就會打個仗,蠻橫武夫。
宋巔這個武夫呢,出了門,沖著張震說,“過幾日,蒙了那小子捅幾刀,省得閑出病來亂說話。”
林皎還沒受封呢,這幫人就這麼瞎傳,不怕閃了舌頭,碩親王,挺湊巧的啊。
跟蹤孫羅山的人回來稟報,幾乎每日都呆在一言堂中,但是,進出的官員繁多,甚至陸丞相有時都會去呆上一小會兒,出個對子,或是命題,讓他們借題發揮,其中去的次數最多的是陸丞相的二兒子,名叫陸鵬,他算是個常客,孫羅山每次招待他都會耽誤一會兒,但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過幾日早朝時,碩親王與著宋巔兩人臉上皆掛了彩,聖上懶洋洋的瞧著喜慶,揚聲道,“愛卿真是血氣方剛,賞你些東西,沒事多打仗,誰不服就揍,你們都聽好了,可別惹著我們這位冷麵侯爺。”
眾人皆跪,叩首,一個早朝在這種無聲的沉默中悄然結束,宋巔孤身一人落後,出了金鑾殿,唇緊抿,低頭俯視小成林,那廂一身紫紅服的小太監,哈腰亮眼的請了他去禦書房。
宋巔眉頭微皺,嘴角扯著嘶了聲,聖上這是擺明瞭把他放火上烤,不把那點油水都刮下來不算完,如今朝中還有哪個願意與他結交,怕是一見到他都得暗罵一聲瘟神。
同時,也代表著他是聖上的心腹,得到了無比信任與重用。
聖上這幾日心情不佳,宋巔沒見著鄭國公,也不知道林皎如何,垂眼聽著上頭哼了聲,碩親王從後頭轉進來,俊臉上淤青幾塊,顯得滑稽可笑,相對比,宋巔只是嘴角紅腫,瞅著依舊威風八面的,碩親王恨得牙根癢,礙於皇兄,不敢放肆。
“朕問了他,說是不想在封地待著,想回京,也確實上書了很多次,朕沒答應,就出兵增援,你帶下去再審,不用留情。”
“皇兄,我就是一時糊塗,你怎麼不相信我,寧可信這個外人。”碩親王不情不願的回嘴。
“你沒看看你幹的什麼糊塗事!”
聖上鳳眸狹長眯起,摔打他一句,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餿主意都想的出來,揮手哄他們出去。
林皎今日換了道袍,席地而坐,與著鄭國公喝茶,遠遠的瞧見人影,粉衣翩翩,明媚溫軟。“國公爺與郡主好有興致,曬著冬日暖陽。”宋宜楚不請自來,掀了裙擺坐於蒲團上,免得沾了泥土。
鄭國公正與女兒增進情感呢,來了個不速之客,而且還是那小子的妃嬪,長的挺美,就是面色看著缺乏暖意,“你是哪個宮裡的,認識丹陽?”
宋宜楚好笑他的口氣,好像是她之前,見著搭話的就問是哪個宮的,以此彰顯她的貴妃身份,如今卻一直閉殿不出,省的圖惹笑話。
“宜嬪,國公爺有印象?”
拐著彎的親戚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借上點光。
“哦,想起來了,老宋家的姑娘,不錯,讓你呆在宮裡,委屈你了...”
“委屈誰了,朕可是最怕美人傷懷的。”後方飄進來一抹明黃,二女起身行禮。
聖上眼眸掃了眼端坐著的魁梧男人,暗流湧動,手拉著宋宜楚起身,自顧自的坐在鄭國公對面,拉著宋宜楚讓她坐到自己腿上,環抱著她,溫聲詢問,“愛妃剛才說的什麼好頑的?”
宋宜楚有些拘束,不太適應男人精緻的眉眼,低著眼瞼,不敢搭話。
鄭國公真想扇自己一個嘴巴,瞎說什麼大實話,“你忙完了?”
“還能一直忙,總得張弛有度,勞逸結合。”聖上彎著唇角,瀲灩流風,話語溫潤。
“累著誰也累不著你,別賣乖子。”鄭國公給他倒了杯茶,遞到跟前。
聖上一本正經的把玩著宋宜楚的小手,軟軟綿綿的,像是沒骨節,“愛妃怎的不說話?”
宋宜楚還是嚇得不行,她一貫不去招惹他,她們宮妃見著聖上都挪不動步子,日夜想著愛著,見天的熬湯送荷包的,她從來不靠前,她的心頭始終有著那個清冷禪意的身影,揮之不去。
“嬪妾今個兒晨起吃了香蒜茄子,所以,無言面聖。”宋宜楚,真是個好樣的。
林皎噎了一瞬,見著聖上面色不虞,迅速起身,拉起她,笑著打岔,“聖上今日既然得閑了,咱們烤鹿肉吃吧。”
宋宜楚心慌的把袖中紙條順到林皎手裡,跪下不動。
在場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好笑,一個是惱怒,宮中哪個廚子敢一早的就給妃嬪放蒜,不要命了,鄭國公眼笑眉飛,“恩,我確實要補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