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看起來燦爛,但終是擋不住它的陰冷了,安芬一早匆匆跑來就見頭上戴了個帶兔耳朵的帽子,一晃一晃的,跟個立起的寵物似的,手上也戴著一副毛絨手套,鞋還是半單的,畢竟還沒下雪呢。
果真,鬱沛一見了她,就上看下看的,“哎哎,是不是寵物店偷跑出來的?”
安芬白了他一眼,沒理他,卻轉身給了他一腳,鬱沛的機敏度這次又是失靈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讓安芬發洩一下報那幾針之仇的,只見鬱沛立時彎下腰去揉自己的腳趾頭,嘴裡嘀咕著,“哎,怕是我這只腳要廢了。”
安芬噗嗤一笑,“誰讓你嘴不好的?”
如今他們也算是共過患難的了,果見鬱沛站了起來,好脾氣地,“沒關系,廢了有你伺候著,讓你也是哪裡去不了。”
安芬眼珠一轉,一雙美麗的丹鳳眼發出特有神的光芒,“那更沒關系,你不是特有錢嗎?買個好點的輪椅自己操控著跑吧,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後面的一聲還特意上揚著,有點像做廣告。
“怪不得人家說女人都是蛇蠍心腸啊。”鬱沛裝作痛心疾首地,“不過那樣你更是跑不掉嘍。”
安芬又抬腳,“誰是女人啦?”
“快了,嘿嘿”這回鬱沛倒是躲閃得快,“怎麼樣?抓不到我了吧?”
安芬一氣回到車上,沖著在車下的鬱沛,“得瑟吧,你的中午飯免了。”
中午飯一般都是由安芬下車去買的,那時鬱沛一般都是還在半睡眠狀態,根本提不起精神下車去操心這些小事,所以對此還是很緊張的,趕緊就範,說是不敢了,這時蔔瑾從遠處走來,手裡拿著一杯熱茶,邊走邊喝,到了車邊一聲不吭地上了駕駛座,鬱沛咂了下舌,向安芬遞了個眼神,意思是問她這蔔瑾是不是又是哪根神經錯亂了,安芬搖了搖頭。
安芬繼而又悄悄地說,“要是想知道原因,問問你那美麗的姐姐嘍。”
鬱沛也搖了搖頭,“哎,長得漂亮也是沒辦法,這把人整得——七魂丟了六魄了。”
安芬輪起拳頭假意要砸過去,鬱沛躲開了,“你緊張什麼,又不是說你。”
不過緊張不緊張地,下面的裡程就可以看出來了,因為與蔔瑾隔著剎車與發動機的副駕座上坐著一個姿色中等但身材極好的披肩發女子,年齡與安芬是不差上下,本來她長得醜俊與否似乎與任何人都沒什麼關系,關鍵是她一路光不停地向蔔瑾搭訕著,蔔瑾似乎又不好拒絕她。
披肩發,“這到杭州得幾天的行程啊?”
蔔瑾答,“兩個白天一個晚上,不堵車的話能省下一個上午的時間,但正常都是會堵車,也或有其它意外的事。”
披肩發似乎嚇得是花枝亂顫地,“意外?還會有什麼意外啊?”
蔔瑾眼睛一直直視著前方,似乎是面無表情地,“哦,上次就有一個孩子在加油站處險些走丟了,我們都到處幫著找就耽誤了一些時間。”
披肩似乎長舒了一口氣,“哦,原來如此,我還嚇了一跳呢,那也是沒辦法的,誰丟了孩子不著急啊?”
蔔瑾不吭聲了,披肩發瞄了他一眼,又似有意無意地,“那會還有什麼特殊情況啊?”
蔔瑾,“要是天不好,下雨路滑,為了安起見,行車速度自然是要慢得很多的。”
披肩發似是深明大義地,“那是自然,什麼都比不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