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長睫輕顫,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滾燙的唇間突然傳來一片冰涼,流沙舒服的哼了哼。
她感覺到他的唇在她唇上輕柔的描摹,流沙因為高燒迷迷糊糊,這吻,竟讓她和十五歲那年的初吻相重疊。
她永遠記得那感覺,小心翼翼的,緊張的,不安的,期待的……
她的心髒都快跳出來,閉著眼睛,安靜的等待著。
風子傲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冰冷的唇緩緩勾起繾眷的弧度。
“風總,你們還好吧?”李恩將兩人拉進了直升機艙內。
“嗯,另外兩架直升機來了嗎?”風子傲問。
“來了,風總,他們已經開始救餘下的人。”
“保證他們的安全。”
“是。”
風子傲將安全繩解開,將流沙抱在懷裡,“暖暖,我們現在就回去,放心,你很快便會好起來。”
流沙渾渾噩噩,全身冰火兩重天,極為難受。
“暖暖,喝點水。”風子傲將水壺放在流沙的唇邊,見她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他愈發心痛了。
“我餵你。”他喝了點水,然後冰涼的唇瓣再次映上流沙的唇。
源源不斷的水灌入流沙火辣辣疼痛的嗓子裡,她貪婪的想要更多。
“來了,暖暖。”
就這樣,風子傲耐心的餵了兩杯水給流沙。
直升機在暗夜裡穿行,風子傲大掌觸控著流沙的臉,幽深的鳳眸細細的貪婪的描摹著流沙的眉眼。
一年了,他都沒有好好看她。
一年了,他都沒有這樣擁抱過她。
一年了,他都沒有親吻過令他心心念唸的唇。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年的時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當得知她來到偏僻的大山蒙山時,當得知蒙山不眠不休下了三天大雨時,他再也繃不住,他親自開著直升機從雲城出發時,就收到了蒙山遭遇數百年最嚴重滑坡,泥石流的訊息。
清歡和流沙所捐的希望小學被垮塌的山體掩埋,許多村民片刻失去了家,死亡人數不明。
這些訊息對讓風子傲心驚肉跳,他什麼都不關心,只關心他心尖上那個女人的安全。
他借了宮司爵兩架軍用直升機,以及一支救援隊,匆匆忙忙往蒙山趕。
他們先到了學校,看見被掩埋的黃土,他內心的恐懼更甚。
他就那樣失魂落魄又滿懷希望的搜尋整個蒙山尋找流沙的下落。
……
風子傲抓住流沙的手,放在唇間細細親吻,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無限感恩。
“暖暖,我們到家了。”
直升機穩穩停在風公館的停機坪,風子傲抱著流沙下飛機時,傭人們都恭敬的侯在兩側。
這是一年來,她們第一次見風子傲抱女人回來。
當看清女人的臉,她們心裡也跟著為主人開懷。
一年了,她們終於等回了這座豪華莊園的女主人。
“將醫生叫來,快點。”風子傲抱著流沙大步流星,一邊走一邊吩咐管家。
“是。”管家拿出呼叫器,連忙呼叫家庭醫生。
整個風公館因為流沙的到來,而變得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