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將髒衣服脫了, 放進浴室, 又迅速沖了把澡,對著鏡子吹幹頭發,然後打了盆水準備把衣服上的髒洗一洗, 宋覃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浴室,從身後環住她的腰,把水龍頭關了,然後將許沐一把抱了起來往房間走:“睡覺,我困了。”
許沐見他生病了力氣還挺大的, 直接把她抱上床拉過被子, 許沐嘟了嘟嘴小聲說道:“不是說好你睡沙發我睡床的嗎?”
宋覃將許沐蓋好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我都這樣了,你忍心趕我去沙發?”
“那我去沙發?”
宋覃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了兩秒把燈關上,房間立馬陷入一片漆黑, 就聽見宋覃聲音低低的說:“兩年前去一個專案駐地幾天, 去之前那地方接連死了兩個人, 還有工人說晚上看到死去的工友站在他床邊上盯著他看,開發商請了道士來做法,說那地方之前有怨靈,找什麼…替死鬼…”
許沐眨巴了下眼睛不自覺朝床邊看了看, 頓感睡意全無,宋覃側著頭看著她:“你冷嗎?”
許沐也轉過頭回視著他:“不冷。”
“我冷。”宋覃說完整個身子側了過來然後對許沐說:“往我這睡點。”
許沐又看了看床邊上黑乎乎的,這下沒抗拒趕緊往宋覃那挪了挪,聽見宋覃清悅低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怕了?”
許沐雙手拽著被子蓋住半張臉:“有什麼好怕的?”
見宋覃不說話,抬頭看了看他, 發現他正噙著笑看著自己,黑暗中的眸子亮得像璀璨的繁星,許沐不自覺的坦白了:“有一點。”
宋覃伸出手把她撈進懷裡,將她頭按在胸口說:“那個專案不止我們一家參與,我們算是後來加入的,到了以後還是按照圖紙進行了技術規範的檢查,大致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檢查機械裝置的時候還是發現了疏漏,開發商中有領導和另外一個工程隊之間利益勾結,為了模糊責任,把事故焦點轉移到什麼鬼神上面,那些工人大多比較信這個,根本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許沐這才抬起頭瞪著他:“那你剛才故意那麼說嚇我的?”
宋覃低下頭吻了下她的唇:“你還不是乖乖過來了?”
許沐剛準備轉身,被宋覃圈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我真冷。”
許沐再看向宋覃,他已經合上了眼,雖然他嘴上說冷,不過他身上倒是滾燙的很暖和,許沐便也沒再動彈,任由他抱著了,只是她總感覺宋覃不會無緣無故跟她說這件事。
宋覃一夜睡得不.□□穩,怕吵醒許沐,下半夜就松開她了,許沐早上醒來的時候,宋覃已經不在身邊,她猛然坐起來,還有些恍惚。
開啟房間的門,客廳窗外的陽光傾灑進屋內,宋覃穿著一件幹淨的白色襯衫,剪裁合身,顯得寬肩窄腰,下身修長的黑色西褲,手上端著杯香濃的咖啡,另一隻手似乎在隨意翻看著什麼材料,整個人透著難掩的優雅,養眼極了。
似是聽見許沐的動靜,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聲:“早。”
許沐竟然被他一個眼神看得有點羞澀,走進浴室發現昨天跌髒的衣服,已經洗幹淨掛了起來,頓時讓許沐覺得宋禽.獸還是挺有良心的。
洗漱完出來後,宋覃的咖啡已經喝完,似乎他早上有事看了看手錶就起身拿起西裝。
許沐問他:“你燒退了嗎?”
“差不多了吧。”
許沐聽見他這麼說幾步走過去:“什麼叫差不多啊!”
於是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額頭,宋覃伸出雙手環住她的腰:“你早上看到我臉紅什麼?”
許沐被他這麼一說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幹笑了兩聲:“被你帥了幾秒,不過還是改不了你禽.獸的本質,鬆手。”
宋覃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反而把她抱得更加緊了些,玩味的笑著:“我帥還是胡歌陳偉霆帥?”
許沐脫口而出:“胡歌!”
“哦。”宋覃應了一聲,許沐立馬感覺到他環在腰間的手動了動。
當即一個激靈,面板敏感的打了個寒顫隔著衣服握著他的手:“不不,陳偉霆,不是,我是說你,你帥!”
宋覃彎了彎眼角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滿意的松開許沐,許沐這才想起來對他說:“你好像還有點低燒。”
“早上和甲方約好了,不好改期,換衣服,我先送你去學校。”
許沐擺擺手:“不用,我自己能去。”
宋覃低頭看了看那雙溜冰鞋,許沐訕訕的換衣服去了。
路上許沐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問他:“你發個低燒還談事情腦袋夠用嗎?”
宋覃淡淡的說:“反正肯定比你夠用。”
許沐一口麵包卡在喉嚨,卻突然看見小丫和幾個人站在醫大門口,表情看上去都不大好的樣子,對宋覃說:“停車,我看到我室友了。”
宋覃停下車,許沐回頭對他說了句:“你忙完早點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