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茜今天很高興,官復原職了不說,而且上次那個搶劫案的團伙也一併拿了下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要說她官復原職沒有他父親的功勞,這說不過去,像她這樣有能力,脾氣火爆,而且隨心所欲,根本不顧及他人感受的隊長,不會安全的一直待在隊長的位置上,早就被一擼到底,甚至可能會調離原單位,發配到馬路上指揮交通。
而她在犯了那麼嚴重的錯誤之後,還能官復原職,這裡面的道理就可想而知了。
下午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說是城西的廢舊鋼廠可能有案情發生,要她過去看看,而且不能聲張,只能是一個人去。
藺茜有些奇怪,就留了一個後手,走的時候錄了電話錄音,要是自己回不來了,就圍繞鋼廠和那個電話展開偵查。
電話號碼都記在了錄音裡。
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心裡有些緊張,雖說有一股拼命三郎的架勢,畢竟一個人去那麼一個廢棄的廠房,多少還會有些發怵。
停好車,推開了廢棄已久的車間大門,吱呀呀發出的聲響,讓藺茜渾身很不舒服。
走進去之後,藺茜觀察了周圍的情況,沒什麼特別,除了橫七豎八躺著的一些廢舊鋼材和機器裝置之外,沒有任何生命活動的跡象。
地上也沒有腳印,不像是有人來過,轉了一圈之後,覺得這通電話就是個騷擾電話,不必要再理會了。就在他走到門口附近準備離去的時候,聽見了輕微的呼吸聲。
於是,他靜下心來仔細的聽著,確實昏死人類呼吸的聲音,很微弱,像是受了很重的傷,馬上就要斷氣的那種。
循聲慢慢的找去,終於在向北的角落裡,一堆廢棄鋼材的中間看到了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被諸多的鋼筋纏繞著,其中有一根還穿過了前胸,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那人微微的睜開了雙眼,看見了面前站著的這個女警,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福伯,是你嗎?”
這時候,藺茜認出了被鋼筋纏繞住的這個人,是自己的老上司福伯。
福伯退休之後撿起了自己的愛好——釣魚,幾乎不問世事,算是半個閒人了,有誰會對他下黑手呢?
要說他任上得罪了人,那也有,但是也沒有要把他置於死地的這種仇怨。
現在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
剛要下手搬開鋼筋堆,就看見福伯被卡住的手微微的擺動,意思是不要做無用功了。
可是藺茜是個倔強的性格,受傷的人又是自己的同事,拼了命的也要把他救出來。
就在藺茜全神貫注的和一根鋼筋較勁的時候,發現鋼筋的那頭連著一根很細的魚線,順著魚線一路看下去,發現魚線的另一端連著一根細細的木棍,木棍上壓著一根很粗的鋼筋。
剛才用力拉動鋼筋的時候,已經觸動了那根木棍,木棍上的鋼筋沒了支撐,正在極速的落下,朝藺茜砸過來。
咚——
車間裡的落灰被鋼筋巨大的衝擊力給帶了起來。
灰塵落地,藺茜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福伯已經奄奄一息,看著曾經的弟子因為自己而死,過分激動,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後,藺茜躺在醫院裡,床前坐著自己的父親,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
“爸爸。”
藺正永正在打瞌睡,忽然聽到有人叫,馬上睜開了眼睛,一看是自己的女兒醒了,趕緊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