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步……
蘇白緩緩走到舞臺中央,站定。
再抬頭的時候,他目光中的那一絲擔憂和惶然已經散去。
在他走上舞臺的時候,原本潔白的類似大理石的地面已經轉換成原木色,身後的光屏中也放出一張教室模樣的圖片,整個舞臺變成了一間教室的模樣。
他站定的時候,舞臺兩側適時有寧靜舒緩的音樂響起來,優雅的小提琴曲舒緩婉轉,帶著一絲傷感的氣息,等待著演講者聲音的併入。
面對黑壓壓的觀眾席,蘇白調整儀態,對臺下微微鞠躬。
他開口道:“尊敬的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大家好,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做自己尊重的人。”
只是演講題目一出,有些壓抑沉悶的觀眾徐忽然傳出一陣議論之聲。
透過觀眾們遠遠的動作,蘇白帶蓋可以看到,人們的目光都聚集在舞臺右側的一處。蘇白也向哪個方向掃了一眼,那是主舞臺旁邊的一個小型螢幕,上面正放映著什麼。
主舞臺旁邊的小螢幕,大概是專門用來報幕的螢幕。
既然沒有讀原文,那演講的題目自然不一樣樣了,觀眾們覺得吃驚也很正常。
當然,還要看演講的正文才能見真章。
蘇白撇一眼臺下,又很快把目光收回來,他努力調整來自另一個身體的不太熟悉的喉嚨,按部就班開口了。
“在祝福裹著告誡呼嘯而來的畢業季,請原諒我不敢祝願我們當中的每一位都成功、都幸福……”
……
安排好的演講學生馬上要上臺卻滑了一跤半天沒緩過來,這種罕見的突發狀況真夠倒黴。好在人沒摔壞又照常上臺,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見似乎沒事了,典禮組的眾人將將鬆了口氣各自散去處理手上的活兒,還沒半分鐘又回轉了目光聚攏過來。
“張老師,好像不對啊!”兩位主持人之一的男生先發現了問題,“蘇白他的演講題目怎麼不是‘祝願詩酒年華’麼?”
“是啊,怎麼了?”
正在和幾位跳舞的同學囑咐著的女老師張芸看過來,正是方才在耳麥中安排蘇白上臺的典禮指導老師。
她快步走過來,透過後臺的玻璃窗向臺上的蘇白,只是稍微聽了一兩句蘇白演講,眉頭立刻就皺起來。
“蘇白……這是改了演講稿?”
張芸問身後的一位同學道:“稿子不是早就寫好了麼?你們沒把懸影管給他?”
那位男同學也疑惑搖頭:“我們都準備了,三天之前就給他懸影管讓他熟悉稿子,為了以防萬一還給了兩根,他不可能沒稿子的。”
“或許剛才摔得匆忙忘了帶?”男主持人猜測道。
“不對,他帶了,”女主持人隔著玻璃窗指向臺上,“他褲子口袋裡露出一小截的的那個黑色的發亮的小管,你們看那不就是麼?”
明明有稿子卻不用,蘇白這是要幹什麼?
張芸的眉頭皺地更深了,她推推眼鏡打算先聽聽蘇白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沒成想,這份來路不明的演講稿,乍聽來居然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