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飯後,江涵嬌故態復萌,打包了一些飯菜放在食盒裡,說是給江鐸嚐嚐鮮,接著她吩咐君昱胤的手下送江月樓回府。
是的,說出來都沒人相信,江月樓,江編修沒有坐轎子,也沒有坐馬車,先前他是徒步來棲雲樓的。
值得一提的是江月樓習慣了節儉的生活,即便是生活狀況改善後依舊比較節儉。
比如朝廷給文官安排轎子代步,江月樓卻尋思著抬轎子的四個轎伕得耗費一筆客觀的月錢。
所以江月樓不要轎子,而要馬車代步,一匹馬吃的草料錢很有限,比四個轎伕的月錢少得多。
而且車伕的月錢是君昱胤出的,儘管如此,他們父子偶然上街去書肆或者會友都會選擇徒步,為了省些草料,反正這樣一來,江月樓就省了不少錢。
其實,江月樓省下來錢也沒有什麼目的,畢竟刑部重新徹查那樁彈劾案的結果不得而知,江月樓暫時還沒有攢訂婚聘禮的想法。
原因很簡單,如果最終的結果不理想,甚至牽連到他身陷囹圄,那麼他和誰家的女兒訂了婚,就相當於是害了人家的女兒,所以事有輕重緩急,一件一件來。
下午江月樓沒來,在吃午飯時,江月樓就和江涵嬌說了,下午他要陪著父親去看望一位老友。
江涵嬌尋思著過來就診的也沒有太多人,她一個人完全應付的過來。
但是事實上有些難搞……
當江涵嬌午睡後下來,走到了帳篷這兒,看見就診的隊伍裡有個受了嚴重外傷的男人,他的褲子上都是血,連他腳旁的地面都是血跡斑駁。
“這個大兄弟的傷勢看著挺嚴重的,出門在外不易,大家都理解體諒一下,我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當然,江涵嬌這話主要是希望排在這個男人前面的病人理解一下,還好,這些人都很善良,沒有一個吭聲有意見的。
但是,這個漢子一對眼睛珠子放肆地上下打量著江涵嬌,提了要求,流氓調調很重。
“江大夫,你真是個好心人啊,我流了好多血,腿都麻得邁不開步子了,你快過來攙著我,事後我請你吃飯睡覺。”
如果,如果是沈墨珩血染了褲子,他用這種流氓腔調說話,而且君昱胤不在場的話,江涵嬌可以忍受而裝聾作啞。
不過這位嘛另當別論,如果他不嗶嗶叨叨這麼一番話,江涵嬌毫不猶豫地給他優先診治。
而現在呢,江姑娘改變故意了,原因無他,這個男人很不正常,不是正常人。
因為一般的人如果受了重傷,肯定是急於趕到醫館包紮傷口,而不是來她這兒排隊只為了省診金。
因為診金才二百文而已,這個男人正值壯年,肯定是能賺來這麼點錢,而且人身上的血又不是泉水,經不起這樣流。
可是這個男人說話中氣十足不說,還是這種流氓腔調,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大兄弟,看來你的傷勢不咋嚴重,那好,那你慢慢排隊吧,因為凡事都有規矩,來我這兒看病就講究個先來後到。”
說完,江涵嬌提步走進了帳篷,這個男人望著江涵嬌的背影,雙眼裡毫無應有的尊重感恩,只有濃濃的垂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