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名跪在地上,面上的神色滿是惶恐和不安:“殿下,我一直從商,為李家和崚王殿下經營熠寶軒,可前段時間因為辦事不利,惹得王爺不滿,之後,王爺更是懷疑我有異心,將我的家人控制了起來,甚至
還殺害我的妻子,為了我僅剩的孩子,我不得不做出反抗。”
“辦事不利?你指什麼?”晉王審視著齊名,一句句的思量著他話語的真假。
“之前……之前在臨江城,崚王殿下讓我負責攔截運送稅銀的船隻,我沒能成功攔下,之後又讓我尋找沉沒到河底的稅銀,因為瑜王和鉞王殿下的原因,我也沒有找到,所以才讓王爺對我徹底的失望。”
晉王摸索著將茶盞握在手中,低頭輕輕地抿了一口,唇角帶著一絲溫潤的笑意:“你走吧,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不值得大皇兄費心思算計。”
齊名連忙跪地叩首,面上神色悽然:“三殿下,我前腳踏出府門,後腳就會被當街斬殺,求殿下不要趕我走,求您救救奴才。奴才是真的走投無路,不是崚王故意安插下的人手,請殿下明鑒。”
“口說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殿下,我身為一個下人,接觸到的東西有限,太過機密的事情根本輪不到我知曉,但我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如果殿下願意手收留我,救下我的孩子,奴才願意將訊息告訴殿下。”
“收留你一個下人倒也不難,只是本王如何能夠確定你的訊息是真是假?”齊名的神色很是認真,他幾番觀察之下不像是作假,若是換做以前,說不得他不會有這樣重的疑心,可現在時機太過特殊了,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投靠的地方,甚至以前擁護她的官員都不願意再理會
他,偏生齊名投靠了過來,不得不讓他疑心。
齊名臉上滿是焦急,哪怕已經是冬日,額頭上的汗跡仍舊不停的向下流:“三皇子殿下,奴才沒有辦法確認事情的真假,只能將訊息說出來,任憑殿下自己判斷:李家和北疆暗中往來,關系十分密切。”
說完之後,他便低下頭去,不再作聲,沉默的等待著三皇子的判決。
三皇子手中的茶盞猛地一顫,茶水灑出來落在他的衣衫上,他卻渾然未決:“你說李家和北疆?”
“是。”
三皇子隱藏在白色紗布之後的雙眸劇烈的顫動著,半晌終於再次開口:“本王現在無權無勢,甚至還被圈禁在府中不能隨意走動,你把這個訊息告訴瑜王不是更好嗎?”“奴才……奴才偷偷的去過瑜王府,可是還沒有到府門口,就看到了崚王殿下的人。現在兩位王爺互相之間爭鬥激烈,彼此針尖對麥芒,恨不得連對方今天吃了幾口菜都記在心中,奴才能力有限,根本沒有
辦法接近瑜王。”
他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讓三皇子心中的懷疑去了一些,思量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你先下去,本王會安排你暫且住下。”
齊名面上一陣狂喜,隨即又多了幾分擔憂:“殿下,奴才的孩子……”
“放心,我會讓人將其盡快救出來,然後暫且安排住到其他的地方。”
“是,多謝殿下。”
等到齊名退下去,三皇子的親衛走上前來:“殿下,您相信這個齊名的話嗎?”三皇子將面上的紗布扯掉,而後垂眸看向身上的茶漬:“李家和北疆……這件事情牽扯的太過重大,不像是隨口亂說出來的,而且那個齊名神色不似作假,說出來的許多東西也有理有據,最重要的是他送上
來的賬冊,那冊子上許多往來賬目根本不對,李家似乎在利用熠寶軒暗中的謀劃著什麼事情,如果他的話屬實,那麼大哥就是在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