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物,沒有利益好處給他們,會做這種殺頭的買賣?”
“殿下,您的意思是……”
“鹽稅賬冊和稅銀必定是造假了,但為的不是幫助鹽商們逃脫鹽稅,而是將真正的鹽稅稅銀昧下了。”
“這一季的鹽稅可有將近三百萬兩銀子,若真是如此,那他們也太膽大包天了!殿下,你說他們會將銀子藏到什麼地方去?”
“說你傻你就真的傻的透氣了,沒有上面人的支撐,他們能這樣順利的隱藏證據?自然是想辦法將銀子送入京都了!”
“京都之中……殿下,這……這事情也太大了,萬一處置不好,皇上怕是會遷怒於您的。”
瑜王唇角帶著笑意,眼神卻冷冽起來:“外祖父曾經說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以前沒有機會,如今怎能眼看著他們作惡?”
見到他這個神色,親隨連忙住了口:自家主子平日裡看著嘻嘻哈哈沒個正行,但是在戰場上也是能將敵人刀刀斃命的狠人,這一次若是真動氣了,只能為那些官員和鹽商們默哀了。陰沉的表情只出現了一會兒,瑜王又恢複了成了之前笑嘻嘻的模樣:“唉,瑤兒這是扔了一塊燙手的山芋給我啊,而且我還不得不接著,真是鬼精、鬼精的,我家老實的四弟,說不得會被吃的死死的,我倒
黴的當個壯丁,唉!”
親隨忍不住撇撇嘴:您當壯丁還滿臉笑意,看來還挺願意出工出力的。沐雲瑤一行人向著沂水城而去,路上遇到好心的老者,出聲提醒他們:“諸位貴人不要再向前了,前面一座小山滑了下來,沙石、泥土混著洪水淹沒了道路和沿途的幾個村落,根本過不去了,貴人們要進入
沂水城,怕是要等道路修通再說了。”
司琴看向說話的老者:“老人家,您可知道道路什麼時候的修通?”
“這個誰說得準啊,不過,這一兩個月是沒有希望了。沂水城受災比臨江和淮安都要眼中,此時城內怕是還一片汪洋呢,造孽啊……”
沐雲瑤微微皺著眉心開口:“老人家,若是想要進入沂水城,繞路需要幾日?”
“繞道從山路進入,需要翻越兩座山,最快也要兩三日功夫。我勸諸位貴人還是算了,現在就算是進去,怕也沒什麼活口了。”
沐雲瑤胸口一陣悶痛:“多謝老人家提醒。走吧,繞山路進沂水城。”
老人似乎想要說什麼,看了看幾人堅決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進去做什麼呢?反正都沒有活人了……”
此時,山林內一處山洞內,鉞王靠著山壁坐著,一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一手垂落在身側。垂落的手臂上帶著傷痕,被布條包裹著依舊有血跡滲透而出,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滲出點點血絲。
山洞裡面,不少災民聚集在一起,或躺或坐,又饑又餓之下整個人瘦的脫了形。
忽然,有個婦人驚叫一聲,對著她身邊的一個漢子抓撓過去:“放開,放開我的孩子……”
她懷中正抱著一個面容發青的孩子,胸口微微起伏,看樣子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那漢子一腳將婦人踹開,抱著孩子就向門口沖:“這孩子都要死了,幹脆就用他來喂狼群,不然,我們這些人都要死在這裡!”一直閉著眼睛的鉞王驟然睜開雙眸,扶著牆壁持劍起身,將那名漢子攔在原地:“把孩子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