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一原本還對李牧年口中的沐雲瑤感興趣,此時見到銘音,心思立刻黏在她身上下不來:“姑娘不必多禮,銘音,真是好名字。”
銘音抬眸,纖長的睫羽微微顫動,帶著三分欣喜、三分不安,宛若蝶翼煽動,夕陽投來,眼底盛滿金色的餘暉:“大人裡面請。”
李源一眼中驚豔之色更重:“好。”
李牧年仔細打量了一下銘音,眼中審視之色閃過。
“兩位大人喜歡喝什麼茶,銘音需要根據茶品來挑選水源和茶具。”等待兩人坐定,銘音柔聲詢問。
李源一眼神加深:“我第一次來不羨樓,也不知道什麼講究,姑娘便自己來衡量如何?”
“既然如此,銘音就獻醜了。”一套描繪著青花的茶具被抬了上來,銘音行禮之後坐於桌案後面,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眼底冰冷的暗流緩緩劃過,心中的恨意洶湧,宛若潮汐幾乎將她擊潰,可越是如此,她面上反而越是沉靜,宛若靜
靜潛伏在黑暗之中的獵手,只等著機會,可以一舉劃破敵人的咽喉。
李源一看著銘音的一舉一動,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她分明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可就是讓人感覺莫名的吸引人,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令他動心的女子了。
李牧年眉心動了動,剛剛見到銘音,感覺對方似乎有意勾引李源一,可現在一番動作觀察下來,又發現不像,她沒有做什麼出格的動作,從始至終都在專心泡茶,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兩位大人,請喝茶。”銘音將茶盞扣好,恭敬地遞到兩人面前。
李源一看向她的手指,十指纖纖宛若蔥根削成,指甲修剪圓潤,泛著花瓣一般的粉色,格外的吸引人心,他心中微癢,面上笑意卻極為正經,品了一口茶道:“銘音姑娘泡的茶真是不凡。”
“大人喜歡就好,銘音獻醜了。”
“銘音姑娘是竟陵本地人?”
“不是,我是臨江城人。”
“哦?”
李源一問了一些銘音的身世,便將注意力轉開,和李牧年說起了核查鹽稅的事情,話語之間屢屢彰顯自己身份不凡,彷彿有意炫耀一般。
銘音被問道就柔聲回答,不被問到就垂首坐於一側,顯得格外的沉靜。
李牧年心中的疑慮漸漸打消,品完茶又在園子裡賞了景,這才買了一些茶葉之後離開。
銘音脫力一般的跪坐在地上,額頭和背後的冷汗沁了出來。秦管事進來看到這一幕,連忙讓人將她扶起來:“銘音,怎麼樣?”
“奴婢沒事。”銘音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將洶湧的情緒壓了下去,身上也多了幾分力氣。
“嗯,那就好,隨我來吧,四爺和沐姑娘要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