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多禮,勞煩夫人大清早跑一趟,不知道沐姑娘情況如何?”張巡撫率先發問。
金夫人面色凝重,還未說話便先搖了搖頭:“那樣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夜半經歷一場大火,還差點從樓上摔下來,又驚又嚇的命都去了半條,情況著實是不好。”
張巡撫一聽,神色越發著急:“勞煩金夫人多跑兩趟,將竟陵城最好的大夫找過去,一定要確保沐姑娘安然無恙!”
“是,只是沐姑娘的手傷得著實厲害,原本她手上就帶了傷,這次順著布繩逃下來,那手基本上都不能看了,便是請了竟陵城最好的大夫,怕是也……”金夫人沒有說完,可在場的眾人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沐雲瑤最擅長的便是刺繡,刺繡可都是手上功夫,這手指一受傷今後如何能再捏得起針線?
張巡撫腦門上都急出了汗:“先盡力試著醫治吧,能到什麼程度便到什麼程度好了。”
蘇青梧面色沒有絲毫異常,但放在衣袖中的手卻微微攏緊,眼前不由自主的出現沐雲瑤從樓上落下,跌入他懷中的一幕。
一身狼狽,面色蒼白,那雙帶著狡黠光芒的眼眸也分外的黯淡,讓人看了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心疼。
“張大人、曹大人,這件事情定然是要稟報給皇上的,還請兩位大人盡快查明事情原委。”
“請蘇大人放心,我們定然會盡快調查清楚。”
正說著,被派出去調查的官差,匆忙進來稟報:“啟稟諸位大人,屬下等人找到了一些線索,那把鎖了霓雲坊大門的銅鎖,是有人從丁家的店鋪中買的。”
“丁家?”張巡撫立刻站起身,眼中帶著莫名的光芒,“認真論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和霓雲坊發生沖突的也就只有丁家了!”
蘇青梧詢問:“和霓雲坊發生沖突?這丁家是什麼人?”
張巡撫立刻將丁家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語氣間隱隱提到了竟陵同知和宣撫使,雖未明說,但在場的諸位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曹運年在一旁沒有作聲,他和竟陵同知並沒有什麼交集,但和宣撫使周翺卻積怨頗深,眼下他和張巡撫共立一側,張巡撫有意借機清除異己,他不趁此落井下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蘇青梧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既然張巡撫有了懷疑的人,那就盡快查明真相才是,這樣對皇上也算是有個交代。”
張巡撫心中一喜,蘇青梧這般態度就等於預設了他的想法:“我盡快去查,三日內定然給蘇大人一個結果。”
出了大堂,金夫人回到後院,眼中的笑意更濃。
“夫人,奴婢聽說好像是查到了一些線索?”
“不僅僅是查到了一些線索,是眼看就要有定論了。”
“老爺辦事雷厲風行,真是讓人贊嘆不已!”
“這次可不是老爺的功勞,而是張大人指導有方。”
金夫人勾著唇角,心情甚好:你張巡撫說了,要三日內給蘇青梧一個結果,也就是說要麼三日內將事情調查清楚,查詢出真兇結案,要麼竟陵同知和宣撫使就是他要給出的那個結果。而且,張巡撫更加傾向於第二種,沒有了宣撫使,老爺也算是去了一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