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他這樣說孟副鎮長就沒法責怪他,自己交代的任務小鬼基本上算是完成,雖然不是很圓滿。
一行人悄悄消失在野鴨湖邊,沒有gps定位,也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等到緝私隊趕來這裡時,一個人影也沒見著。
同一時刻,遠在太平鎮的緝私大隊總部,氣氛森嚴,崗哨林立。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大門檢查比平時嚴厲了至少十倍。守門的哨兵面容陰鷲,一臉橫肉,不時斜眼惡狠狠瞪著路人。那殺人的眼神,看誰都像是壞蛋,連路過的小嬰兒都被哨兵的殺氣嚇得尿了一褲子。
“關門,老孃今天要休息。”
街對面雜貨鋪的老闆娘惶惶然。
“今天還沒開張,怎麼就關門了?”
雜貨鋪老闆莫名其妙。
“還做什麼生意,你沒看現在是什麼情況?”老闆娘朝對面嘟嘴,她感覺對面形勢不太對,“十有八九太平鎮有人要逆天。”
老闆娘的預感雖然不是很準確,但也八九不離十。對於太平鎮的一些頭頭腦腦來說,今天確實是非同一般的日子,姓孟的副鎮長竟然偷偷揹著他們去和汙染舉報人見面。要不是他們有人暗中監視姓孟的,就被他得逞了。
這還了得,還從來沒有太平鎮官員做這種事,這是要和大家為敵的態度。有利益的,沒利益的,腦子裡都是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讓姓孟的和那個舉報人碰上頭,那會給鎮上的所有官員都帶來麻煩。
太平鎮作戰司令部就在這種情況下,順應廣大官員的要求緊急成立,緝私大隊理所當然成了總部指揮營地。而它的地下會議室則臨時賦予了戰時作戰指揮權,這是一間絕密的會議室,能在這裡指揮的人只能是鎮上的頭麵人物。
這會兒作戰指揮室正在緊張地進行戰術講解和臨敵研判,負責這次行動的前敵總指揮是鼎鼎大名的雷老虎,也就是緝私大隊的雷大隊長。說起他的綽號在太平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有一句話是那麼形容他的,老虎不出門,一出嚇壞人,嚇了小媳婦,還要嚇大嬸。這會兒雷老虎正在給大家講解戰場形勢,只見他威風凜凜地站在一張地圖前,地圖上已經標上了大大小小的紅旗,幾乎擦遍了野鴨湖周邊地段。
“大家看,我們當前在這一片位置佈下了重兵。”雷大隊長身穿迷彩服,手拿指揮棒,在地圖上標著紅旗的地方指指點點,“我方人員已經對姓孟的形成絕對包圍圈,他現在只能在包圍圈內小範圍活動,我們完全能夠阻斷他和舉報人的見面之路。”
“我怎麼覺得現在的形勢和你說的不一樣。”
剛說到這裡,一個大腹便便的白麵中年人陰冷著臉發話了。他那獨特的公鴨嗓音讓人很容易聽出他的身份。
白麵中年人的眼角下有一顆碩大的黑痣,如果熟知太平鎮各色人物,你就會知道,這就是這次汙染舉報的核心人物,百益化工公司的丁董事長。靠著神秘的關系和公司給他帶來的巨大利潤,他如今成了太平鎮頭麵人物。
丁董事長說的話在太平鎮不說是一言九鼎,也會讓大地顫上那麼三顫。不過他的話能唬別人,在雷老虎面前卻不大吃得開。雷老虎從來都不把他當一回事,他有他的關系,自己也有自己的後臺。
不過現在大家在同一戰線上,雷老虎也不得不有所表示,不然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所以他停下來,臉上皮笑肉不笑,勉強堆出重視的笑容,“你老有什麼看法,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
“我剛才接到電話,你的手下小鬍子又弄丟了姓孟的。”
丁董事長說到這裡就有點氣,他花了那麼多錢,費了那麼多時間,結果都被雷老虎的那群窩囊廢手下辦砸了。
“別著急,姓孟的丟不了。”
雷老虎不以為然,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
“這不是第一次,都丟三回了,連我都感到丟臉。”
丁董事長被激怒了。
“不是我軍無能,是敵人狡猾。”
雷老虎打了個哈哈,替自己手下辯護。
“你就別為他們說話了,”丁董事長哼了一聲,“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偷雞摸狗他們比誰都厲害,幹起正事來一個比一個廢柴。”
“你別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雷老虎表情一黑,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他的手下。這是打自己的臉,對方指桑罵槐,待會兒說著說著就可能說到他的頭上。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手下都是廢柴,那自己豈不是大廢柴。
“我哪裡說錯了?”
丁董事長針鋒相對,在這裡待一上午了,早就一肚子氣。
“你別盡是說到我頭上,”雷老虎把話題從自己的廢柴手下引開,“怎麼不提一下你的那些高科技裝置,就是那些裝置影響了我手下的發揮。要不是它們胡亂指點位置,說不定我的手下現在已經截住了姓孟的。”
丁董事長沒想到雷老虎把矛頭轉到他頭上。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竟然被倒打一耙,這可觸到他的痛處,他暴跳如雷般蹦了起來,“怪人也不是這麼怪的,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頂級裝置,是你的廢柴手下不會用。”
“你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這裡吵吵像什麼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身上帶著居高臨下的上位者氣勢,“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解決。”
他一進來,整個作戰指揮室頓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