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兒回來了?”縱使熬了一宿,可見到高俊那一刻,韓嵩便立即恢複到了精神滿滿。
“見過幫主。”高俊見禮道。
“事情如何?”韓嵩惴惴不安,高俊去了一夜未歸,他不能不多想。
“幸不辱使命,君蘭已答應交出明月堂。”高俊道。
“當真?”韓嵩大喜,可隨後心中一警,高俊對張君蘭的稱呼未免有些親近啊。
“千真萬確,幫主隨時可接管明月堂!”高俊自通道。
“哈哈哈哈,此皆俊哥兒之功也!”見他如此,韓嵩也不再懷疑,高聲大笑道。
“幫主,若無他事,某便先行告退了。”高俊請辭道。
“唔,俊哥兒慢走。”待他走後,韓嵩不禁疑惑他這般匆忙離去有什麼事,遂喚來一人道:“你且跟著高長老看看他去了哪裡,做些什麼。”
幫眾聞言立即追了上去,卻足足去了將近兩個時辰方才回來。
“高長老去了哪裡,你竟去了這般久?”韓嵩詢問道。
那幫眾拱手答道:“高長老自離開幫主這裡便立即去了明月堂,屬下無法跟進,只得在附近等候,託明月堂中的一位朋友幫忙打探訊息。”
韓嵩道:“你那朋友可可靠?”
幫眾自通道:“幫主放心,他與我是過命的交情,絕不會出賣我!”
韓嵩點點頭,再次問道:“他可打探出什麼訊息?”
幫眾道:“我那朋友告訴我說,高長老一入明月堂便直尋張堂主而去,期間更是見他們二人相偕散步,表現的極為親暱。”
韓嵩聽罷,心頭一震,忍不住狐疑起來,暗想此番事情不會又是張君蘭的估計吧?高俊莫非又被她使美人計給說反了?
“唔,辛苦你了,去將呂先生喚來。”韓嵩心中雖起疑,面上卻不動聲色吩咐道。
幫眾再次領命而去,這次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呂文帶了過來。
“見過幫主。”呂文上前見禮道。
韓嵩應了一聲,將旁人喝退,旋即將高俊遊說張君蘭之事前後與自己猜想告知與他。
“先生以為此事有幾分可信?”
“幫主可是擔憂其中有詐,覺的他們會加害於你?”
韓嵩聽罷沉吟,道:“某非是這般想,只是覺的此事過於順利啊。”
呂文聞言垂首,忽道:“幫主若是有疑,文願前往替幫主接受明月堂。”
“這……”韓嵩稍作猶豫,對他躬身一拜,道:“有勞先生了。”
呂文見狀連忙避過,道:“幫主說的哪裡話,文只是盡本分而已。”說罷,行禮告退,便要著手接管明月堂的事宜。
回來之後,呂文並未立即匆促行事,而是做足了準備,於次日方才前往明月堂拜會張君蘭,說起明月堂事務。出乎意料的是,此次商談極為融洽,張君蘭很是配合。臨走之際,他還特意回頭看了看明月堂,暗忖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見錯了人。
“先生回來了?”見呂文回來,韓嵩大喜,前去迎接道。
“文幸不辱使命!”見到韓嵩,呂文也如釋重負。
“她果真願交出明月堂?”韓嵩驚喜道。
“應是如此。”雖不知張君蘭為何轉變如此之大,呂文還是這般說道。
忽然,他又壓低聲音,悄悄對韓嵩道:“屬下偶然得知一訊息,高長老這兩日似乎都在明月堂過夜。”
“嗯?”
呂文字意是想離間韓嵩高俊,暗示高俊與張君蘭更加親密,卻不想韓嵩竟這般猜想:張君蘭來連雲幾年,某從未見她與任何男子有過親近,本以為她如傳聞那般患有同性相戀的癖好,如今看來卻是假的,所以她才會在多年的寂寞下,反被高俊說服?
這般想著,韓嵩不由暗暗可惜,好在他尚能分得輕重緩急,此念一閃而逝,當即便著手商量如何接管明月堂的事。
明月堂,池塘畔,楊柳下,張君蘭伏在高俊的懷裡,二人好不親暱。
“高朗,離家在外這般久,如今我好想家,好想爹孃他們……”紅霞滿天,倦鳥歸巢,望著這般景象,張君蘭忍不住泛起思念輕喃道。
“既然想,那就回去看看。”高俊道。
“可是,爹爹已將我逐出家門,我又如何回的去?”張君蘭慘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