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離去之後徑直回到自己住處,瞧見院前值班的幫眾乃是陳寶,不由上前拱手一禮,感慨萬千道:“某悔不聽汝言!”說罷,便丟下一臉愕然的陳寶回到屋內。
高俊的心情現在可謂糟糕至極,他在不知不覺間捲入了爭鬥,各方都在大展拳腳鬥智鬥勇時,唯獨他一人什麼都不知曉,如同傻子一般被人欺騙擺弄,這著實讓他感到羞恥憤怒,甚至不願回見張君蘭。
這次賭鬥他輸了,輸盡了尊嚴,好似也賠掉了前程。
高俊忽然收拾起了包裹,收拾完畢,看了眼天色,他又放了下來,決定明日再去辭行。
今夜難眠,韓嵩是其中最難眠的一個,他的心中不停的計較、猶豫著。
“某到底該怎麼做?還要拼嗎?那賤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段這麼快就把他給拉攏了過去!”韓嵩心中憤憤,忽聞外面傳來一聲異響,頓時整個人一激靈,連忙從榻上爬起,向外趕去。
夜下池塘涼亭,一道黑影踱來踱去,韓嵩看到黑影毫不緊張意外,來到亭內,興致缺缺道:“怎麼還未睡?”
“我哪裡睡得下?”田馨見他神情鬱郁,神色也跟著一變,問道:“那高長老與你都說了些什麼?”
韓嵩聞言一驚,道:“你怎地知道他來見過我?”
田馨道:“我當然知道!”
韓嵩神色驟變,暗道高俊莫非已將訊息洩露給了張君蘭?想到此處,他看著田馨不禁咬牙切齒道:“某當初就不應該聽你之言,縱容張君蘭,這下好了偷雞不成倒蝕把米,某的手下反被她給魅惑了去!”
“這如何能怪我?本來一切都不出所料,誰知那高長老恁地不靠譜,對張君蘭陷的如此深,便是被她刺了也沒有取她性命,枉我還拼了命救了他一番!”田馨不快道。
“你說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與某如實道來!”韓嵩聞言連忙追問道。
田馨見他神情凝重,也壓下了不快,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將今夜事情經過詳細說與了他,當然其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高俊的不是。
待聽完事情經過之後,韓嵩立時明悟,高俊果然被那張君蘭迷住了,但那小子卻並未背叛自己被張君蘭拉攏過去。
“汝何不與某直言?”韓嵩惋惜道,若是他能知道賭約之事,又何至於與高俊幾乎翻臉,還誤了大事。
“這小子也太過呆板,不知變通!”韓嵩氣的再次幽幽道。
“不止如此,簡直就是愚蠢!”田馨氣的咬牙道。
“哼,好一個張君蘭,竟將我等都給擺了一道!”韓嵩一拳砸在涼亭的柱子上恨恨道。
說完,他稍作安撫田馨,便急急離去。
“幫主!”
回去之後韓嵩立即喚來呂文,見到呂文到來立即引他入座,此人倒是有一大優點,將禮賢下士之事做的極好,從未有半點不自然。
“這般晚還請你過來,還望呂先生勿怪。”
“幫主說的哪裡話?文身為幫主屬下,自當竭力為幫主分憂!”
韓嵩見狀動容道:“若是某身邊皆是如先生這般,還何憂李瀾?”
呂文聞言連忙謙虛一番,隨後問道:“幫主深夜喚文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呂文此人雖然能力有限,但韓嵩對他卻極為信任,稍作沉吟便將從田馨那裡聽來的訊息一五一十的告知於他。
“高俊豎子,誤我大事!”聽罷呂文扼腕嘆息道。
“高長老年少意氣,不說他了。”韓嵩擺擺手道,面上的可惜之色卻揮之不去。
呂文見狀知道此事定已在韓嵩心裡埋下一根釘子,也不再提,稍作沉吟道:“這般看來張君蘭應是沒有投向李瀾。”
韓嵩點點頭,卻聽呂文又道:“但無論如何,幫主還是應當佔據主動,將希望握在自己手中!”
“不錯,張君蘭某絕不就這般饒過她!”說罷,韓嵩又遲疑道:“只是如今又該如何對付她?”
呂文道:“若是能遣高手刺殺這是最好;次之則是擺宴宴請,或是毒殺或是埋伏;最後便是強襲!”
韓嵩聽罷嘆道:“如今的堂主哪個不是鬼精?能刺她成功的大概只有高俊,但用他怕是不行,此計難!至於強襲更是不成,唯有第二計或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