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常平平和軒轅默回到常府的時候,常府依舊那樣,前來祭拜之人絡繹不絕。常鶯鶯的幾個叔父也正在商量著是不是應該入土為安。按照正常的安葬禮儀來說,常鶯鶯家人早便要入土為安了。
常鶯鶯依舊跪在靈柩前,朝著前來祭拜的人一一行禮。
只是看到常平平和軒轅默回來的時候,常鶯鶯這才起身,朝著兩人走去。
眾人一看常鶯鶯起身,紛紛有些驚訝。大概是習慣了常鶯鶯像個木頭的模樣,如今過來了,反而還有些不習慣。
“你們去那裡了?”常鶯鶯有些擔心的問道。
常平平笑道:“沒事,我們去看腳了。你看,是不是好多了。”常平平說著,就要把腳撩出來給常鶯鶯看。
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女子撩腳,實在不成體統。除非是煙花之地的女子,否者也不會有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輕浮。
軒轅默一看常平平這架勢,連忙冷哼了一聲,目光帶著警告的看著常平平。
常平平看著軒轅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估計是自己做錯事情了。當下也老實下來。
常鶯鶯看著兩人,眼底浮現一絲深沉,看著常平平笑了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然後,常鶯鶯拉著常平平走到自己的長輩面前,道:“各位叔伯,鶯鶯現在無依無靠,辛得平平不嫌棄,與我義結金蘭。家父家母下葬之時,可否讓平平也披麻戴孝?”
常平平自己都愣了楞,好像自己沒考慮過那麼一出。但隨後一想,既然是結拜了姐妹,那麼姐妹的父母去世了,自己總要做什麼吧。
軒轅默則是微微蹙眉,冷清的表情多了一絲冷冽。
常鶯鶯的叔伯們見她那麼說,他們也不好表示什麼。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常鶯鶯也點頭道:“剛剛聽叔伯們說得有理,父母家人已經去世多日,實在不應繼續受苦。明日,便將父母及家人們都下葬了吧。”
常平平自然是不懂古代的習俗,可是她總是有種倉促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覺得常鶯鶯有點反常便是。
而常鶯鶯的親戚自然欣然答應,畢竟早點辦完了喪事,對誰都好。
常平平也覺得,反正人都要埋的,早點埋了,免得常鶯鶯傷心也好。
常鶯鶯這邊也轉身,朝著前來祭拜的人們鞠了一躬,起身便道:“這兩人麻煩諸位鄉親父老前來祭拜,民女無以為報。今日祭拜便到這裡吧,諸位鄉親父老請回吧。”
說完,常鶯鶯拉著常平平轉身便往後堂去了。留在一幫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按照一般禮法,特別是在喪事上是不能拒絕他人祭拜的。但常鶯鶯這一說,便是直接讓拒絕了所有人的祭拜。在外人眼中,便是毫無禮法,大不敬之過。
但在常鶯鶯看來,她已經受夠了這些人為善的臉和假慈悲的心腸。
這些人,有幾個是真正懷著一顆緬懷的感恩的心前來祭拜。他們大多數,都只是來觀望,來施捨同情,來用常鶯鶯最傷的痛表現出自己的仁慈和善良。
常鶯鶯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常平平被常鶯鶯拉著走到了後院,常鶯鶯終於停了下來,轉身趴在常平平的懷中哭泣。
常平平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笨拙的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
常鶯鶯道:“我是不是很無情。”
常平平問道:“那些人都是你家親戚嗎?”
常鶯鶯冷笑道:“不過一群看客罷了。”
常平平理所當然的說道:“就是啊,一群看客,對他們客氣什麼。要是我啊,早那掃帚把他們掃地出門了。”
常鶯鶯破涕而笑,看著常平平,問道:“平平,你真的願意與我一起下葬我父母嗎?”
常平平點頭,道:“當然,你父母也是我父母。”
“好,平平,此生有你,我常鶯鶯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會報答你的恩情。”
常平平愣了楞,這是什麼話?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恩情不恩情的。我說了遇到了就是緣分。”
常鶯鶯不管不顧,朝著常平平跪下,道:“平平,不管日後如何,我只求你能夠念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清明時節,莫忘為我父母掃墓祭拜。”
常平平在常鶯鶯跪下的時候也蹲了下來,道:“哎呦,你這時候做是嗎。你是不是要做什麼事情啊?你別瞞著我,你不會死想要去殺了馮寶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