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歡快跑動,蹦蹦跳跳的時候,小揪揪也跟著一晃一晃的,讓江易總忍不住去抓,揉一揉唐培藝的腦袋。
但究竟是何時何地,具體發生過什麼事,江易卻想不起來了,他腦中閃過的那些畫面模糊破碎,記憶也始終有斷層與空白的地方。
“心馨,以後要梳辮子,你喊我就行,不要麻煩別人。”
唐培藝耐心地教育,唐心馨也乖巧點頭,但臉上的表情有些遲疑,她忽然一指江易:“爸爸,可是……可是叔叔說,他不是別人,馬上就要娶你過門了,他戴著的佛珠手鏈,也是你和他之前的定情信物。”
唐培藝瞬間一滯,他瞪大雙眼看向了江易:“你!你都跟孩子瞎說什麼?”
江易反倒一本正經:“這是事實。”
得知唐培藝為自己生下女兒後,江易震驚,痛苦,也糾結過,最終還是下定決心,他無論如何都要認回女兒,至於唐培藝……也成了他認定的結婚物件。
還有他與唐培藝同款的佛珠手鏈,江易雖記不起是怎麼來的,但他們各自一條,也許當年也有過什麼約定。
大概一個小時前……
週日的早上,唐心馨睡醒後,見爸爸唐培藝還在房間裡躺著,江易卻早早地起來了。
江易向她揮手,道了聲“早安”,唐心馨微微點頭,卻仍是不敢上前搭話。因為爸爸唐培藝反複叮囑她了,不要過於靠近這位叔叔。
江易手腕上戴著的佛珠手鏈,與自己爸爸的那條一模一樣,而且昨晚又抱著爸爸回家,更是在他們家過夜了!
唐心馨的眼珠子直轉,即使唐培藝嘴上不承認,她也猜到了爸爸肯定是認識這位叔叔的。
唐心馨沒多理睬江易,她抓了抓自己蓬鬆翹起的頭發,抓得更亂糟糟的了,可她又不想吵醒熟睡中的爸爸,也就自己找出梳子,準備梳頭發。
江易見狀,立即走向唐心馨,想要幫她。
唐心馨卻閃躲了一下,對這個叔叔還是有所警惕。
“就怎麼怕我?”江易有些無奈。
“不……不怕!我膽子很大的!”唐心馨揚起下巴道。
唐培藝總誇她是勇敢的女孩,她也想好好保護爸爸,所以她討厭別人說她膽小,也不想表現得柔弱怯懦。
唐心馨對江易說,可以讓他幫忙梳辮子,但前提是,江易得先回答她一個問題。
江易來了興趣,好奇道:“什麼問題?”
“叔叔,你和我爸爸到底是什麼關系,你是他以前的朋友嗎?”
後來江易也沒拐彎抹角,坦然地說出了目的,打算與唐培藝結婚。只是,瞧著面前機靈可愛的女兒,他沒敢說出另一個事實,怕唐心馨一時接受不來。
唐心馨總算願意讓江易靠近接觸,不過江易畢竟是第一次為小姑娘紮馬尾辮,實在沒啥經驗,到了後來,還是唐培藝梳好的。
“江先生,您昨晚不是說,只待一晚,今早就走嗎?”唐培藝本就不歡迎江易的到來,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見他如此態度,江易倒也沒再自討沒趣,他點點頭,這次走得很幹脆,沒和唐培藝說一句話,走也不回地離去了。
被江易糾纏了兩周左右,見他忽然間變得這麼果斷,唐培藝怔了怔,有點意外。之後透過窗戶,他瞧見江易匆忙走出了小區,心裡竟然也生出了幾分悵然若失的感覺。
一天後的清早,唐培藝才剛睡醒,就聽見了門鈴聲,緊接著還有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他匆忙開了門,還以為是有人找他有急事,卻又看見了江易。
唐培藝還沒反應過來,江易就拎著一袋子早餐,很自然地走了進來,就像出入他自己的家。
江易將赤豆元宵,豆腐腦,雞蛋餅等等放在了桌上後,往唐心馨的屋裡看了兩眼:“可以喊心馨起床了,這些都是她愛吃的,得趁熱吃才香。”
唐培藝一臉懵:“你……你為什麼又來了?”
“你這幾天應該都不太舒服,等你身體完全好了再說,反正我這幾天都會來照顧你和心馨的。就算你趕我,我也有辦法進來。”
唐培藝:“……”
他是遇上了一個不要臉的無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