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藍甩開木浩然的手,“謝謝你。”
她和嘟嘟之所以要逃跑,只是覺得被發現了不太好,但她並不懼怕城主府的責問,以她的身份他們不敢將她怎樣,到時她也可以解釋說自己晚上散步走迷路了。
比起被城主府的侍衛發現,她覺得單獨跟木浩然在一起更危險,這是直覺。
兩人此時正在一處樹木蔥蘢的角落裡,高高低低的花木將這裡圈出了一小方天地,的確是藏人的好地方。
也是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黑夜裡木浩然臉上的表情不太真實,他低了頭,那隻摸過衛藍的手不捨的藏到袖子裡,“不客氣。”
失落的語氣不要太明顯。
衛藍對他的心思不感興趣,但他卻有可能是唯一一個願意跟她說實話的人,“大師姐到底是為什麼被軟禁?”
木浩然僵硬一瞬,隨後垮了肩,“你料定父親他們不會回答你,所以你就吃定我了是不是?”
這委屈的小模樣,跟元熙那傢伙還挺像,但元熙做起來殺傷力比他大多了,雖然內在美更重要,但有時候顏值也挺重要。
“大姐這次回來,見二姐跟大哥關係變好,她就不高興,非說二姐暗中使壞,還跟父親起了衝突,說父親偏心了,差點跟父親和大哥動手,恰巧被長老們看見了,長老們大怒,父親沒辦法,只能勒令她閉門思過。”
木浩然壓低聲音,靠近衛藍,衛藍渾身戒備,寒毛豎起,忍住抽他的衝動,就聽他輕聲說道:“他們說大姐是中邪了。”
衛藍一把推開他,“胡說!修煉之人哪來中邪一說,如果真中邪,那你們怎麼不將她送回蒼雲門?!”
木浩然被她一推,後背撞在假山石上,輕輕嘶了聲,“你好凶。”
衛藍訕訕的拉了他一把,“不好意思,我反應大了點,你沒事吧?”
她對他都戒備到忘記他是個凡人的地步了。
木浩然站穩,摸了摸後背,“沒事,就是有一點點疼,只有一點點。”
衛藍:“······”一點點你用得著說出來嗎?
見她不說話,木浩然趕緊擺手,“我真的沒事,不疼的。你不要難過。”
他低頭絞手,耳尖微紅,“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
衛藍心裡一跳,就見他突然抬頭,眼眸亮得驚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自從那次遇到你,就滿腦子都是你,總也忘不掉。”
嘟嘟差點被小魚乾嗆住,“啊呀,好久沒被告白了呀。”
主人容貌越來越盛,在外門時不時就有男弟子來告白,衛藍一一拒絕,元熙隔幾天就要去找人放冷氣。
後來到了內門,拜到了妙儀座下,就沒人敢放肆了。
開玩笑,不是親傳弟子,你敢去跟煜月靈者告白?怕會被妙儀打死。
還有懷信靈尊,那管得可寬了,見天就嚷嚷,誰敢打煜月的注意,就先要扛得住他的拳頭。
衛藍拒絕慣了,根本沒有心理負擔,張嘴就來,“對······”
“不要說!”
木浩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她唇上。
衛藍蹙眉,因為沒感覺到惡意這才被他靠近了,她退後一步,頭後仰避開他的手。
木浩然見她動作,眼眸一暗,他垂下雙手,“煜月,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是真心的,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動心。”
“哪怕明知我們之間的距離,哪怕明知你不會接受我,可我還是渴望靠近你,守護你。”
月光剛好轉到這一處,他的眸子被灑下的點點星芒照亮,裡面的漣漪深深印進衛藍眼眸。
“哪怕我只有短短的百年壽命,從今往後它也將全部被你裝滿。”
“修煉之人生命漫長,我只願我能在你的人生長河當中劃過一絲絲痕跡,令你這百年成為最有意義的歲月。”
“我只卑微的祈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守護你的機會,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你回頭,就能看見我。”
“你想要的,我都努力為你爭奪;你不喜歡的,我都努力為你排除;你所愛的,我都拼盡全力去守護。”
“如果你願意,我會將我的全部為你奉上,包括我的命。”
“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