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真要這樣就不是你,至少你放不下冤死的梁天明。你會為他複仇。那你要的是什麼?”周志明踱著步子。他發現自己沒法子再站在原地看著淩梓玟。
淩梓玟讓他害怕。他不明白剛才的淩梓玟到底想了些什麼,為何她能輕易地讓自己害怕,那些東西似乎越過了喬雅,直達到自己內心最深處,他害怕這種力量。
喬雅一直是他的屏障,強悍的屏障,可是淩梓玟卻很輕易的就越過了那道屏障,他發現自己有些迫不及待地像要去擁抱那個女孩,想要給她力量,去幫助她,滿足她的心願,讓她重回那個堅定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女人。再不然像一開始那樣忙著取悅自己而忘了一切的女孩。可是他不敢那樣做。
“我還能做什麼?一個受盡傷害的人,我能做什麼?事實上這傷害不是來自我,而是來自別人,我不過是倒黴的替死而已。”淩梓玟幹脆坐下,坐在那紅外套上。“就算我想複仇,可是我有什麼本事?難道說我求你,你就能幫我嗎?”
周志明看著淩梓玟,心中在掙紮著。
“你要真能幫我,你就不會從我身邊走開。事實上你連看著我都不敢,因為你在害怕我。你害怕我走進你的內心,你害怕我能撼動你的靈魂。同樣你也害怕你的心會跟著靈魂的指引做事,而不是以人的方式做事。”
“靈魂做事只有一個目的,如果只求正義,光明,那麼你會把任何一切邪惡陰暗的東西都排除,那會讓你變得無情,甚至有時候會讓你不由自主向自己親近的人下手。因為靈魂沒有親疏,有的只是光明與黑暗的區別。”
“追求光明的人,光明的指引是唯一的。你如今掙紮在靈魂和肉慾之間,你想遵從靈魂的指引,可是肉慾的關聯讓你害怕割捨,所以你害怕那一切。”淩梓玟緩緩說著,淚卻不由自主落下。
喬飛宇忽然想起之前淩梓玟說的,她的靈魂在人群中這話,心中頓時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周志明聽著這話,看著不斷落淚的淩梓玟,只覺得有什麼在自己體內沖擊這,急於找個宣洩的出口,可就是無法找到。同樣他想起淩梓玟在面對宴修瀾時落淚的情形,那是絕望的,無奈的,甚至是放棄的,這會他明白那是怎樣的感覺了。
那是遺憾,這會他在遺憾,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些遇到她。這是一個能和自己靈魂共鳴的女孩,可是自己卻沒有早些遇到,自己錯失了。一剎那他覺得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襲擊著自己的全身,他除了握緊拳頭,努力控制自己身體,別的什麼都不能做。
好一會淩梓玟才深吸著氣,穩定自己的情緒說道:“你看看,喬飛宇在保護著那女人呢,我消失了,不小心被常春城救了,他本來想要我恢複,我也因為他活過來了。可是你卻發現了我,於是你為了喬飛宇橫加幹預。”
“你先用自己來誘惑我,喚醒我的記憶,你讓我想起所有的痛苦,接著你甩手不幹,讓我自己面對,我能怎樣呢?你讓我繼續為你的幹女兒送死嗎?那你到底是救我還是害我?”
“何況這事本是她惹起,一開始我告誡她不許過去,她卻善惡不分,只因為別人的一句埋怨,她堅持過去,最終害了所有人!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為她死了一次是不是還不夠?那些男人為她掛了是不是還不夠?我的孩子為她去了,是不是還不夠?”
“你想要我怎樣?是不是對你來說,你的幹女兒最重要,而別人,那些枉死的人都不重要?那你又秉持了什麼?正還是邪?公義還是私心?難道只為你的幹女兒,你就要舍棄無辜的性命?”
說起這些傷心事,淩梓玟不由自主再一次落淚,自己一次次為了那個女人費盡心力,可得到的卻是一次次讓自己送死,她只是覺得悲哀。
周志明頓時握緊拳頭來來回回地走動著,最終停在淩梓玟面前問著:“你要我怎麼辦?”
淩梓玟好一會才站起來說著:“你站到喬飛宇背後試試看。”
周志明站過去。兩個人站在了一起,一前一後。
這會淩梓玟站起來拿起所有衣服還給男人們,接著坐到一邊去,喊著:“飛宇,你來幫一下忙。”
喬飛宇立刻走過去問著淩梓玟幹什麼。淩梓玟讓喬飛宇擋在自己身前,她則穿上襪子,又讓喬飛宇給自己套上外套,坐了一會這才過去看看,周志明正惱怒著。
“淩梓玟,你不會讓我一直站在這裡吧?難道你想讓我頂飛宇的位置?”周志明十分生氣道。他厭煩站在那裡,看著那幾個人也厭,煩淩梓玟把自己定在這裡偏偏又走不開。
“你可以走啊。只要你放下盈盈就可以走開了。”淩梓玟不在意地說著。
“你知不知道你非常可惡?”周志明頓時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