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宇看著嚴肅地看著谷菁菁:“菁菁,可能是你的經歷有關,你不見得能理解淩梓玟的這番話,但是她的這番話確實很重要,無論是對那個曾經幫助她的男人,或者是我,甚至是方局長,都很重要。”
“我是一個男人,同樣也是一個做事業的男人。商場如戰場,商場上的搏殺不見血卻能讓人死的很慘。對手如果要打垮我,一定是從我的弱點開始下手。我的公司幾年前曾經出過狀況,別人就是從我的弱點下手。當時我用了兩年的時間才真正的把那一切扭轉。”
“玟玟的這番話至少讓我明白做人要有原則,不能任性而為。就算是做好事幫助人也要有一個尺度,過了,好事就變成了壞事。”喬飛宇神情肅穆道。
“難道你不感謝那個救你的人?”秦襄筠問道。又看看喬飛宇。她幾乎可以猜到是誰救了淩梓玟了。
“說實話,其實我一點也不感謝。甚至我還很討厭那家夥多事,害我必需面對未來的人生。至少我那時去死,是帶著一個美好的願望去那麼做,死亡在那一霎那並不是真正的可怕,反而對我來說是一種美麗而神聖的事情,可惜這卻被那個所謂的好人打擾了。”淩梓玟淡淡道。
聞盈盈專注地看著淩梓玟,當她割腕自殺時,她也覺得那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至少比活著好多了。活著你必需面對很多很多的痛苦,甚至你必需面對自己的愚蠢、醜陋。
“事實上這是我一向對人的方式。我這人十分無情,就連父母也可以棄之不顧,何況是平淡之交的同學。你是不是改變你自己,真的和我無關。”淩梓玟淡淡道:“對我來說,真正和我有關的,只有那個男人,因為我欠了他的。”
淩梓玟的這番話激怒了聽的人。秦襄筠憤怒地瞪著她,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地打她一頓:“那個救了你性命的男人呢?難道你不覺得你欠了他的?”
“不欠。”淩梓玟淡淡道:“對我來說,我沒求他救我,就像當初他沒求我給他清白一樣,我們彼此不過是互不相幹的陌生人。那男人要是覺得救了我,就可以向我要賬,那我還他一條命,但是這不會改變我對他的看法。”
方遠倒是看看喬飛宇,想著這話可真傷人。可憐某人一心掛念,偏偏這流水無意。
“那他呢?你剛從不是說喜歡他嗎?”秦襄筠指著梁天明冷冷道。
“我是喜歡他,可是我不想他為我扛下我的責任。因為他有他的責任,就像我不能抗下他的責任一樣。如果我沒遇到他,天明哥是我最好的選擇。”
淩梓玟嚴肅道:“也許你們喜歡把別人的責任當成自己的,但是我不喜歡,我只喜歡各自揹著自己的責任,只背自己的責任會讓自己變得很輕松。”
喬飛宇發現自己再也坐不住,站起來在屋子內來來回回地走著。喬飛宇聽楚珺這話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想著這可惡的女人為什麼這般沒心沒肺地。
“那你為什麼要揹著那個不屬於你的責任?你明知道那個男人的父親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很簡答,我希望他回來找我,就算是為了那個理由也可以,但是我真的希望他來找我。我憎恨這種沒有他任何訊息的日子,我也討厭活在等待中,可是每一次盼來的只是失望。”淩梓玟無奈地落淚。
“我也討厭我媽那樣,明明深愛一個人,卻只是絕望地守望對方。不肯往前一步。我希望就算是死,也要打破這種隔閡,你無法瞭解那種絕望的感覺。”淩梓玟憤怒道。她蜷縮著,那種無力感完全控制了她。
“蚊子,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你也該為你父母著想。你剛從不也勸著天明為自己的父親考慮嗎?難道你不能為你父母考慮?難道你希望他們人到中年失去你嗎?”谷菁菁忙勸導。
淩梓玟聽谷菁菁說這話,本能地反感:“可惜他們兩個都不是我幹爸,他們中有一個像那就好了。對於不值得我那麼做的人,我從來不費那心思。他們不值得我為他們生存。”
“你很冷血。”秦襄筠怒道:“居然連父母都可以這樣對待。”
“這不叫冷血,這叫理智。”淩梓玟看著秦襄筠:“襄筠,咱們在湖邊看著時,我胡編了那個故事,當時你覺得很掃興,對不對?”
“這個和你那件事情有什麼相同嗎?”秦襄筠皺眉。
“你今天厭惡被打擾的感覺,就是我那時的感覺。你今天感謝那個讓咱們離開的鬍子大叔嗎?”淩梓玟看著秦襄筠:“事實上你很厭煩,那個人破壞了你的興致。可那人確實是一番善意,他是本著對生命的珍惜,這才趕走咱們的。某種意義上,他們是在做著同一件事情。”
秦襄筠不語。她想著那一切。最後垂下頭,她真的不感謝那人,最起碼他打擾了自己。
“就如今天在湖邊,我、盈盈、襄筠,我們三個其實都很危險。可是你當時卻亂了分寸,只知道急著把人帶走,卻完全沒想到這麼處理我們各自心中的疙瘩。如果你是救人者,那你的救人是很失敗的。因為你沒法子同時救三個人。”
喬飛宇恨不得狂揍淩梓玟一頓,他覺得淩梓玟絕對有把人逼瘋的能力,這會他就覺得自己被趕到角落中,淩梓玟就這麼隨心所欲的揍著自己。
他又有些狼狽地看著秦襄筠。他沒想過秦襄筠也有這想法。或者在他心中淩梓玟比任何人都重要。因為那時候的淩梓玟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