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有孩子不?”淩梓玟看看那女人,蹲下去收拾那些碎片,一邊收拾一邊問著。
“有,一個閨女,在上大專。”女人看看喬飛宇,而後笑著回答。
“你女兒天天給你報平安吧?”淩梓玟笑著問她。
“那丫頭可懶了,一個星期才一個電話,全不顧做父母的擔心。”女人抱怨著。
“呵呵,說不定她本來是要打電話的,可同學朋友們拉著她,以致延誤了時間,然後又覺得你們可能不方便,所以就減少了電話了。”淩梓玟微笑著勸導。
“難道同學朋友比父母還重要嗎?”女人可不爽快了:“也不想想做父母的多不易,供她吃穿,供她讀書上學,還要擔心她在外是不是安全,有沒有生病。同學有這麼好嗎?唉,真是沒良心的。”
“本來我是答應回家的,卻因為盈盈的建議改變了行程。家裡人之前都知道我回家的事情,而且還知道我今天晚上就能到家。可我臨時改道家裡人還都不知道。他們要是看著我到點還沒回去,你說會是什麼心情啊?”
淩梓玟笑了笑:“從前在外,我每天晚上八點都和家人打一會電話。今天累慘了,一覺睡過了頭,還是在半夢半醒間夢到我爸在狠狠罵我,我嚇醒了才發現是打電話的時間,這才急著出去給我家人打電話報平安。”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的心思,那時候有人急著吃晚飯。我讓肚子餓的人先吃,只給我留一碗飯就行了。就算不留也沒關系。可有人卻逼著我一起吃飯,我都讓喬飛宇帶著別人先吃飯了,可她就對著我說‘晚打一點會那邊的人會死啊’這話,你說氣人不氣人?”
周家夫婦互相看看,尷尬地看著淩梓玟笑著。
“從昨天上火車到今天,一路上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根本沒想到告訴家人我改道的事情,如今安定下來才想到那事,心裡著急,自然是急著和他們說這事了。做父母的或許有對孩子不好的時候,說好的時間內回去卻沒回去,家人是不是要掛念啊?”淩梓玟笑著問他們夫婦。
“是啊,是啊,做父母的哪裡會一直和孩子生氣的?”女人附和著。
“我們中有人家在本市,要回家隨時可以,自然不會明白遠離家的人心思。更不會明白家裡人因為說好的卻不見人時會是什麼心情!”
“她自己不體諒父母的心,不瞭解家人思念著急的心情也就算了,可還阻攔別人,阻攔不成還說那種惡毒的話,這卻大為不該!所以我才在著急下甩了這個花瓶。當時也只是說了惡咒自身擋這話,哪裡是詛咒的?”
“是有人自己說了狠毒的話,害怕了故意嚇唬你們的。目的大約也是希望讓你們和她一起怨恨我了!”淩梓玟想著自己還要在喬飛宇家住一個階段,沒必要和別人把關系弄僵,這才笑著解釋了一番。
“如果是別的我也不介意。不過事關我的家人,我必須小心。說我迷信也好。我擔心我家人出意外!我打碎花瓶也是擾亂那句話帶給我的消極暗示。至於自身擋這話,不過是阻止某個人繼續說那種傷人的話而已。哪裡關著這些碎片的事情!”
“你們說一個破了的咒靈驗嗎?一般沒有害人心的人不會在意那些。有心害人的人可不一樣。倒是把那碎片當了詛咒了。”淩梓玟抬頭看著那對夫婦笑著問道:“其實有些東西是心理暗示而已。”
那女人聽淩梓玟這麼一說,尷尬地笑著想說些什麼。周管家一臉的不自在,拉了拉自己的女人,搖頭示意別多話。
“迷信!”喬飛宇呵斥著。也跟著淩梓玟蹲下來處理那些碎片,“老周,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迷信!”
老周的女人找了工具來打掃。
老周女人才不管老周的阻攔,笑著道:“之前我偏聽偏信,還真以為大小姐帶了一個不好的人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才知道是我誤會了。我家丫頭要是說好了沒回家,我一定急得要死。就算見著了她,也必然先狠狠罵她一頓,居然不知道體諒父母的心。”
“那話要是我聽了也會心裡不舒服。你那麼著急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也不致於要打了花瓶吧?到底這不是你自己家。想來你是年輕人,行事也隨心慣了,連著在外都沒了規矩。”
老周又拉著女人,示意別囉嗦。又笑著對淩梓玟道:“你也別在意我婆娘的話。”但老周女人就是不理會。
“一個花瓶破了,賠一點錢可以解決,可如果我的家人因為別人的一句惡毒話而出了意外,那豈不是悔之莫及?那是用錢也解決不了的事情。何況我不回家,而我又不把他們放心裡,我家人卻在一邊著急,如果有心腦血管什麼病的,豈不是害了他們?”
“那個時候我既不想為了別人多囉嗦解釋,可別人帶給自己的情緒要不及時處理,否則就會把壞心情帶給家人。那邊本來就因為我晚回家生氣,又因為我不回家而更生氣,如果我再帶著壞情緒和他們說好,豈不是壞上加壞了?這就形成了一個消極迴圈。”
“最後沒事也變成了有事,豈不是正好應了那人的詛咒了?我不想讓家人出任何意外,自然先阻斷帶著壞情緒去和我家人說話的壞習慣,自然是哪裡來的氣讓它回哪裡去,這樣我才能讓我家人不再多新增惱怒了。他們心情愉快了,也不會因此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