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林木間,忽然有一陣破空聲傳來,由遠及近。旋即,有兩道人影落從從林間飛掠而過,幾個起落再次消失在了林中,留下了被勁風帶起,旋轉飄舞的枯葉。
“停!”一名少年忽地停住腳步,豎起手掌低聲喝道。另一名少年極其敏捷的落在他的身旁,打量了一下四周後,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那名少年也不答話,反而仔細的觀察起了地面上留下來的痕跡。而後,少年足尖輕點樹幹,如同靈猴一般,幾個閃掠便落在了一處位置頗高的枝幹上,抬頭向遠方望去。
待將目光透過頗為稀疏的林木,看清楚稍遠處那幾道坐立不一的人影時,少年的臉上陡然爬起了些許興奮,眼中帶著笑意對地面上的少年道:“屠越,咱們左側五六裡的地方,有著五個人,其中兩個還受了傷!”
“當真?這可是咱們哥兒倆的第一筆買賣,一定要辦的漂漂亮亮的!”屠越周身氣勢升騰,眼中充滿了戰意。
“不過,咱們還是悄悄的摸過去,先將那幾個人的實力探查一番為妙,免得到時候陰溝裡翻船,丟了沐老大的臉面!”屠銳略一沉吟,便做出了接下來的計劃。
屠越聞言,當下將頭重重一點,面色也帶上了些許凝重。屠銳在樹枝上翻身而下,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上,與屠越對視了一眼後,二人收斂了氣息,小心的向左側摸了過去。
就在屠越屠銳離去不過三五息的功夫,一名玄衣少年陡然出現在了兩人站立過的地面上,四處打量了一番,頓了兩頓後,雙肩微微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正如他來時的那樣,移動的身體沒有帶起半片枯葉。
……
林中一處頗為平坦的地面上,或坐或臥共有五個人。臥在地上的那兩人面如金紙,只是那塌陷而下卻又微微起伏的胸膛,說明著他們還有著生命的跡象。而另外三個人,彼此怒目而視,顯然是産生了什麼分歧。
原來,這五人在試煉前就已經結成了一個小組,由兩名後天八重巔峰的武者擔任正副領隊。試煉中,五人裝出一副團隊不睦的樣子,仗著不弱的實力,著實坑了不少小組,可謂收獲頗豐。
但是,夜路走多了總能撞見鬼,五人意外的遇見了一名先天強者,所有的憑證玉牌丟了不說,就連兩名領隊都重傷昏迷。
於是,剩下的三人産生了分歧:一人認為應該馬上退出試煉,為昏迷不醒的兩人療傷;另一人認為,昏迷不醒的這兩人是一個很好的誘餌,可以憑借他們制定相應的計劃,誘人上鈎;而最後一人則認為,應將兩人拋下,任其自生自滅,免得拖累三人再次獲取憑證玉牌……
這一刻,人性被彰顯得淋漓盡致。不過,這三名各持己見、爭論不休的青年沒有注意到,就在距離他們不到十丈遠的一處茂密草叢中,兩名少年正在靜靜的聽著他們的爭吵聲,眼睛中的光芒越開越亮。
三人的爭吵暫時告一段落,彼此將頭別到他處,互不理睬。場中的氣氛頓時凝固下來,透著些許尷尬與沉悶。就在此時,兩道人影自距離三人六七丈遠的一處草叢中爆射而出,在三人驚駭的目光下,陡然落在了就近的兩人身前。
那兩人猛地將身子彈起,但尚未站穩,就有著帶起了尖銳爆鳴聲的腿腳,猛然撕裂了空氣,如同閃電一般,重重的落在了他們的肚子上。頓時,兩人如同大蝦般弓著身子極速倒退,撞斷了幾顆兒臂粗細的小樹後,最終倒在了地上,幹嘔著再也爬不起來。
屠越屠銳一擊建功,便不再去管那兩個失去了戰鬥力的青年,立即乘勝追擊,聯手圍攻那名毫發未損、臉上滿是驚駭之色的青年。不消二十個呼吸的時間,最後那名青年滿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同樣失去的抵抗的能力。
從剛才交手的情況來看,這三人一個後天八重,兩個後天七重巔峰,原本以屠越屠銳的實力,見到這三人應該是退避三舍才對。可他們背後有著李沐撐腰,氣勢如虹。而那三人又是新敗,心氣不高。所以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被兩人幹脆利落的偷襲得手。
兩名少年第一次戰勝瞭如此強敵,怎能不高興?於是,屠越將下巴高高揚起,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吩咐道:“把你們的憑證玉牌全都給老子拿出來!”
躺在地上呻吟的三人身體猛地一僵,險些哭出來。被最後打倒的那個年輕人漲紅著臉,狠狠的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脖子一梗:“沒有!”
“呦呵!手下敗將還這麼狂,是不是還想捱揍啊?”屠銳濃眉一挑,捏著拳頭,發出清脆的聲響,皮笑肉不笑的齜著牙道。
“沒有啊!我們的憑證玉牌都被搶走了!”
“是啊是啊!你們沒見那兩個躺在地上的麼?他們就是被先前搶走憑證玉牌的人打傷的!”